寨子中一处人烟稀少的地界,坐落着一个面积不大的的院落,院中的建筑是一个颇有异域风情的两层小楼,看它的样子既不属于当地的风格,也和寨子中的任何一处房屋不相同。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位银发的长者,正一面勤快的准备着吃食,一面对着另外一个小者说着什么。
“都远你这臭小子,这是有多久没来我这里了。”
“最近寨子里的事比较多,实在是抽不开身,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您老人家了吗。”
“你当寨主了,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要先把终身大事办了不是,你看我这一把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没错,这个小者就是这个寨子的主人薛都远。
“将军,您自己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又何必为难我呢。”
放下手中的汤匙,老者用尽全身力气拍了小者一巴掌。
“哎哟,将军欺负人咯”虽然这一巴掌并没有多少力度,但都远还是假意的娇嗔了一下。
“都快不惑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吧,到我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想借您的那本百草医者看看。”
老者本来宠溺的脸上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眼神微微一顿,半晌才开口问“是要给那个薛姑娘吧。”
“将军怎么知道的?”
“这个寨中,对医术这么感兴趣的又会有谁?但,你可知道这本秘籍是你的爹娘留给你的,非妻儿不可外传。”
“都远明白,可我都这把年纪了,成亲这件事又谈何容易,而且医书本就是为了救人性命的,不是吗?如果人人都据为己有,那有再好的医术又有何用?”
“之前寨中瘟疫频发,也没见你如此紧张,你…是不是对薛姑娘有情。”
“将军…盈盈虽然叫我大哥,可我比她年长一轮有余,怎会有男女之情,更何况爹娘的大仇未报,我又怎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也罢,既然你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我也就安心了,这是医书,你拿去吧。”
拿到了医书的薛都远一路狂奔到薛盈盈的院落门前,想象着她拿到医书时的欣喜若狂,内心虽然很高兴,可是刚才将军的那句你是否动情,让此刻的都远有些犹豫了。
自从那年一个雪夜下了九华山,在山脚下捡到了还在襁褓中的薛盈盈,两人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创立这个山寨之后,他更是请了许多世外高人传授她医术,这样宁静而淡泊的日子直到高景夕的到来才被打破,那日薛盈盈面红耳赤的样子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地烙印,那个姑娘终于还是长大了,而自己好像也不是原来那个为人兄长的少年了。
转身来到二弟独子阿冲的房前,留下医书和字条,就悄然的离开了。
这本医书果然是某位高人留下的秘籍,里面记载了很多疑难杂症,都是薛盈盈闻所未闻的,终于在书的中间页面找到了和高景夕相似的病历。
“中此毒者高烧难退,伤口虽可平,内部瘀血却会反复发作冲击筋脉,如不及时清理,会伤及五脏六腑,严重者会即刻毙命。若要医此患者,需取患者心悦之人心脉之血十滴融入千年极品雪参粉末,方可解此毒。”
“心悦之人?这人如此呆板木讷会喜欢什么人吗?好不容易找到的医书难不成就这么废掉了?”
薛盈盈看着床榻上的高景夕,内心实在是矛盾极了,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会入的了他的眼,但不管怎样都不会是像她这样不经世事,淡然无味的女子吧。
虽然她还没办法根除高景夕身上的毒,但根据这医书上记载的,她暂时给高景夕解了毒,让他恢复了之前健康的模样,只是这种正常情况只会维持几个时辰,多半时候还是昏迷中。
清醒的时候,高景夕会去别院看看林承宇和桂龙琴,在这段日子里,林承宇都会在床榻边陪桂龙琴说些很温情的话,也会去雪地里拿些雪球放在她的手心,让她感知冰雪的寒凉,也会去折一些尚在开放的梅花摆在屋里的花瓶中。
更多的时候是拿着一本南诏国的诗集不断重复的念诵着,只可惜这些林承宇为他做的所有所有,并没能唤起半点桂龙琴的意识,看着桂龙琴依旧熟睡的脸,林承宇的内心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无奈。
他的内心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今天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苏之境,会不会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终于熬过了难熬的冬季,屋外的温度回升了些,林承宇亲手做了个可以移动的椅子,带着桂龙琴在院中看这万物复苏的美景。
“这山寨中有好多很漂亮的花都开了,你就不想看看么?”
微风阵阵,一颗樱花树上的花瓣随风飘落在桂龙琴的眉间,林承宇伸手想要帮她摘下,却发现桂龙琴的睫毛微动,呼吸声也比之前规律了许多。
“了…琴儿,你是听见我的声音了对吗,我真的好想你。”
林承宇激动的抱着桂龙琴,昏迷这段时间的所有担心与思念都化作眼角的清泪,滴滴滴落在桂龙琴的衣衫之上。
“王爷,我回来了。”
这一声王爷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林承宇的心脏,让他心痛不已,可是此刻他不就是苏之境吗,既然桂龙琴醒过来了,他又有什么可以有怨言的呢。
“琴儿,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
“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有听到,可是我怕醒来,你又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宁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