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外,护短。
这就是农场人。
“爷爷,你还要看吗?”陈白羽对《陈世美》提不起兴趣,不大喜欢。这出戏她在几年前就已经听过了。
陈白羽看了一眼舞台后面。
后面是演员换衣服,化妆的地方,堆放着不少的木箱子,一些戏服就随便被搭在木箱子上。
有些演员正顶着一脸妆吃午饭。
因为在正月十三就开始唱了,所以演员们正月十二就过来了。一唱就是几天的时间,所以带有不少的生活用品。
吃住都在临时大叫的舞台后面。
真的很不容易。
这些团员一般都是亲人,以家族为单位。
例如两个小演员就是因为父母都是唱粤剧的,自己从小就跟着学,长大了也会是粤剧团的一员。
不过,慢慢的唱粤剧的人会越来越少。
赚钱不多,辛苦,愿意干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还不如去工厂当一名流水线普工赚钱。
这几年,请粤剧团容易,慢慢的就难了。
当然,这也和以后几年大家更喜欢劲歌劲舞有关。几年后,农村过年过节更喜欢请一些土俗的劲歌劲舞团。
大冬天的穿着清凉的跳热舞。
陈白羽不是很喜欢那种低俗的表演,但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低俗的劲歌劲舞团代替了粤剧和木偶戏成为过年过节的必备娱乐项目。
“不看了。”顾延年对粤剧的兴趣不大,最主要是唱粤语他也听不懂。
“那我们回去吧。”
陈白羽看了一眼时间,她要回去帮阿公阿婆准备下午的菜了。
“要不,我让小胖子带你带出走走?”
“不了。回去吧。”顾延年看了一眼正在口若悬河的和别人吹牛的小胖子笑了笑,“他和李白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顾延年认识年轻时候的李白,就和现在的小胖子一样,很欠揍。
那眉宇间的骄傲和嘚瑟,真的一模一样。
“嗯。很不错。”
小胖子从小就精明,知道李白和黄知然家里有好吃的,所以就常往李白家、还有黄知然家里跑。
而李白和黄知然就用零食吊着小胖子,让他学习,然后还打击‘不如你姐’。小胖子几乎天天发誓‘我以后肯定要比我姐厉害。’
陈白羽和顾延年回到家的时候,阿公正在炸扣肉,看到陈白羽就让她去给淮山削皮。
淮山用来焖糖。
给淮山削皮要带上手套,否则手会痒。
陈白羽带上手套开始忙活。
顾延年站在院子的杨桃树下,看着众人忙忙碌碌,而他却找不到活干,然后去和阿祖聊天。
阿祖看了顾延年一眼,然后递给他一块芝麻糖。
顾延年接过放在嘴里咬一口,味道很好,浓浓的芝麻香。顾延年曾经听陈白羽说起过芝麻,这是陈白羽小时候最喜欢的零食。
“很好吃。”顾延年很快就把一块芝麻糖吃完,然后竖起大拇指,“味道很好。”
阿祖咧着没有牙齿的嘴笑了笑,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顾延年的话,说了一句,“好。小五喜欢。”
“我也喜欢。”顾延年是真的喜欢。
这样的手工糖比外面买的那些国外进口的高级糖要好吃。顾延年喜欢这种纯芝麻的味道。
大叔公也拄着拐杖过来,摸摸阿祖的手,还算暖和。
虽然开春了,但因为倒春寒,天气还是比较冷的。家里人最怕的就是阿祖着凉了,感冒。
老人经不起一点点的小病,必须要防范于未然。
“顾兄弟,听说你是北方人?北方是不是很冷?下雪吧?”
顾延年点头,“很冷。下雪。很大的雪。冬天,我们基本上是不出门的......”顾延年和大叔公说起北方的大雪。
大叔公就和顾延年说起陈白羽小时候。
陈小五小时候就是个人精,听话,读书好,还有礼貌。村里人在说起陈小五的时候,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从跳级说到考试第一,说到拿大奖,然后现在说最多的就是承包农场。农场的人都喜欢有人来承包农场,但都没有想过承包人会是陈小五。
在很多人看来,陈小五考上了大学,以后肯定会有好工作,再嫁在城里,就成了城里人。
陈白羽承包农场,大家都意外。
又猜测,陈白羽承包农场是给她阿公的,然后都说陈白羽孝顺。不少人羡慕黄华茹好命,捡了个小金蛋。
陈小五才读大学就能赚大钱了,毕业后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她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但也不哭。整天笑嘻嘻的。”大叔公笑了笑,“从小就特别乖巧,能在她阿祖身边呆一整天不哭闹。傻乎乎的在草席上爬来怕去,特别喜欢她三叔公的烧蜂蛹。”
又说到陈白羽的头上的浓疮。
“大家都担心,怕她长不出头发来。满头的浓疮,又痛又痒的,她不哭不闹也恶补挠,还整天笑呵呵的。”像个小傻子。
陈白羽头上长浓疮的那段时间,真的让家里人没少操心,都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头发。
“有一次去放牛的时候,被黄蜂扎了满头包,发热发烧,整个人都被烧红了,晕乎乎的。她拉住我女婿叫‘爸’,然后说‘背背我,我难受。’”
“我女婿就把她背起来,哄着她。”
“说起来,她被黄蜂扎了好几次了。”
虽然,因为语言关系,顾延年听得一知半解,但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