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绿油油的山坡流下,有时候会水花飞溅,很美。

绿的草,清的水。

再一次可惜,没有相机。

陈白羽曾经看过一个叫洁尘的作家写的一篇《水绿》,很喜欢。

写的很好,很有才情,很细腻,很用心。

她笔下的水绿是一种淡淡的,却能让人溺毙其中的颜色,是一种能让人心甘情愿溺毙其中不醒来的颜色。

看着《水绿》的时候,陈白羽瞬间就想起小时候看到的水漫山坡的美景。

很真实。

因为这篇《水绿》,陈白羽喜欢上这个叫洁尘的作家,收集她的随笔文集。看过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把她所有的书全部买了回来。

放在床头,每天睡前醒来,随手的翻一翻,看一看。

洁尘的文字很干净,真实,有点缥缈,有点小资。

不管多少岁看都能感觉到青春还在。

陈白羽有一个坏习惯,总喜欢在床上或者地毯上放几本书或者杂志。其实,用李天朗的话说就是,乱扔,看过的书和杂志不喜欢收拾。

却偏要安慰自己和别人说,这是随性。

陈白羽并不觉得这是‘乱’,她就是喜欢随手能拿到书的感觉,随手翻到那一页就看那一页。

随便看上几页,然后刷刷手机,总之享受。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陈白羽家里的床上都扔着洁尘的随笔文集。

曾经,陈白羽和陈乐乐说,她最喜欢的就是和‘洁尘’同床共枕。陈乐乐很鄙视:你就臭美吧。即使李天朗不妒忌,人家洁尘老公也是有意见的。

因为每天穿高跟鞋,所以李天朗建议她天天泡脚,促进血液循环。而陈白羽不是一个懒女人,但也不是一个多勤快,多会善待自己的女人。

但,看过洁尘的《浇园子》后,陈白羽爱上了泡脚。

泡脚时的心情,应该和洁尘用凉凉的自来水冲自己脚的时候是一样的。

也让陈白羽想起小时候,夏天放学回家,第一时间就是用自来水冲脚,凉爽凉爽的。也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漫了水的山坡上和小伙伴们打水仗的快乐时光。

穿着水鞋的陈白羽一脚踩在一个小草窝里,水花四溅。

“别玩水。”

陈白羽吐吐小舌头,一边走一边用力的踩水。

“阿婆,还有多久才到?”陈白羽有些累了。雨衣有些重,水鞋也不轻便,再加上因为下雨走路都要小心三分,也慢了两分。

“快了。”阿婆提着篮子,时不时的拉扯陈白羽一把,“快到了。”阿婆为了哄陈白羽,拿出一颗牛奶糖,剥开包装纸,塞进陈白羽嘴里。

吃过牛奶糖后,陈白羽觉得嘴巴有些粘,有些干。

“阿婆,我渴了。”陈白羽用舌头舔舔口腔,吞吞口水,总感觉有一股牛奶的味道在。

“快些走。前面有村。”

像这样走山路,渴了一般都会去附近的人家要一碗水或者米汤。

阿婆结婚后的几十年,常走这条路,什么地方有人家,那户人家的脾气好,一清二楚。阿婆带着陈白羽来到一户人家。

半开着门,里面应该也有亲戚在,正热闹着。

阿婆说要一碗热米汤,对方给了一碗骨头汤。

陈白羽喝过热乎乎的骨头汤,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到外祖家的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外祖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也就是陈白羽的舅公,在几年前去世了。

去世得很突然,当初有人来家里报丧的时候,阿公和阿婆都以为是外祖去世,却没想到来人说是舅公。

阿婆当时就晕了过去。

她的弟弟还那么年轻,孩子也还小,竟然就去了。阿婆哭得不能自己。

舅公的去世带有迷信的色彩,这几年一直都是外祖和阿婆的心病。

1980年之后,很多迷信活动有所恢复,一些在六七十年代被捣毁的庙宇开始重建。外祖家所在的村也重建村庙。

庙宇建好,选日子迎神进庙。

因为舅公是个杀猪佬,平时为人爽朗,仗义疏财,人缘很好,所以村里人一致推荐他捧神像。这本是好意。

但谁知道前一天捧了神像进庙,第二天早上舅公就去世了。

安然的死在床上,没有任何痛苦和挣扎。

就好像睡熟了一般。

睡在舅公身边的舅婆居然没有半点察觉。等到第二天,到时间去杀猪的时候,舅婆看一向准时的舅公没有起来,推了推他,叫他起床才发现原来舅公已经去世了。

脸色祥和,好像在睡梦中。

没有半点预兆。

大家都说舅公是杀猪佬,每天见血,不应该也不适合捧神像。

村里的人谈论的时候多少带有些遗憾,好好的一个壮年就这样去了。

多少有些唏嘘。

然后更敬畏神明。

没有人想到要请医生检查,一致认为,是他捧神像触犯了神明。

舅公去世了,外祖和舅婆的日子不太好过,如果不是几个女婿时不时的回来给他们撑腰,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几年前,分田的时候就被人欺压,分到的全部是三等田。不是远离水源就是在山坳光线不好的地方,总之就是不利于种植。

即使是三等田也还有一些人想要用更差的田来换了去。

最后还是外祖把出嫁的女儿女婿,还有成年外孙等全部叫过来,去村委会闹了一顿,才勉强分到两亩好田。

当时,外祖在他们的村庙哭得好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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