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希望黄妈妈像上辈子那样,活到一百二十多岁,甚至更久,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孝敬和照顾她。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如果没有黄妈妈的偏方,她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活不下来。即使活下来,也可能会烧成傻子。
有时候想想,她的亲生父母是有多狠心才会在大冬天的下雨天把她扔掉?
为什么不能等一等?
等到春暖花开,即使扔,她活命的机会也更大一些不是么?
当然,如果只为了这样一个答案去找亲生父母,她也是不会浪费时间的。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也不需要答案。
“黄妈妈,我以后给你做一件衣服。”陈白羽偷偷的靠在黄妈妈的耳边轻声说,“你们以前穿的那种衣服?用丝绸做。”
“你呀。”黄妈妈无奈的笑了笑,她的确很喜欢陈白羽送的丝绸,虽然质量只是一般,但也也足够让她心生涟漪。
摸着那块丝绸,感觉曾经王府的高门大院只是梦里的昙花一现,不真实。那偌大的王府现在也只剩下知然一个孩子。而知然......连传宗接代都不能。
黄妈妈曾经建议黄知然出去找宗亲族亲,但被拒绝了。
月17日,那个人因为肾癌在京逝世的时候,黄妈妈也劝过他,去看看吧。最后一面,毕竟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是他的亲人。
黄知然一样拒绝了,一个人在瀑布下站了整整一个晚上,然后又平静了下来。
哎。
有些人注定是要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
“黄妈妈,是用井水还是泉水?”陈白羽打断黄妈妈的胡思乱想。
制作不同味道的橄榄用不同的水。
井水清宁,泉水甘甜。
制作咸榄更适合用泉水,能让咸榄的回味更长,而且吃过后不会有一种太咸想要喝水的冲动。
制作甘榄则要用井水,稍稍的压一压甘味,不会让甘草陈皮的味道过冲,而是稍缓,让甘甜在喉咙里更绵长。
至于早上的雾水,早上各种花朵上的水等等,陈白羽没有那个精力去收集。黄妈妈说,当年王府每天早上都有大批的人负责收集花朵上的雾水,例如夏天用荷花上的雾水来熬粥,不仅清香去热,还开胃。
黄妈妈摇摇头,“很遥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最近总会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当年,回忆起当年王府大院的生活。那时候觉得王府只是一方天地,能看到的只有小小的天,想要自由,想要出去看一看更广阔的的天地。
但当她走在逃亡的路上,看到更多的风景,更广阔的的天地时,又恨不得一切都不曾改变。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才明白,一个安稳的家有多么的重要。
陈白羽打上井水清洗橄榄,着黄妈妈有些暗然的脸,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说起阿广的老婆。阿广的老婆叫阿云,今天一早带着妞妞过来感谢黄妈妈。
妞妞刚来的时候可能被吓着了,也可能不适应,有些发烧,病恹恹的,是黄妈妈用草药退烧。虽然不能让妞妞精神起来,但也不再病恹恹的。
妞妞是个很敏感也很胆小的孩子,看到陌生人就躲起来,有人大声说话就哭着说‘我乖,别打我。’‘我乖,我不吃饭。’
哎。
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才能如此敏感。
听说,阿云生了女儿后就出门打工,养女儿,养丈夫,养丈夫一家,却没想到丈夫一家挥霍着她的血汗钱,还打她唯一的女儿。
阿云会被拐是因为她天真的听信了邻居大姐的话,说有一份能赚大钱的工作介绍给她。她傻傻的把女儿托付给不靠谱的丈夫和婆婆,然后跟着邻居大姐出门。
却不想,邻居大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拐子,直接把她给卖了。不过,她也感谢拐子把她买到这里来。
阿广虽然傻,但不打人,而且对她对妞妞都很好。至于五婆,相对她曾经那动不动就撒泼打滚的婆婆而言,已经是好人了。
不过是嘴碎,说话毒些而已。
现在,妞妞已经有了新的名字,叫陈青青。
希望她像青青草,能坚韧的成长。
阿广放牛的时候也抱着妞妞,有时候还会把她顶在肩膀,或者放在牛背......总之就是捧在手心。
“阿云是过日子的女人。”黄妈妈看人很准,对阿云也还算满意。
就希望五婆不要常出幺蛾子。
清洗了橄榄,陈白羽把橄榄摊开在簸箕上晾,然后看着小胖子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姐。”
陈白羽没理会他,小胖子爬过门槛,走进了黄知然的房间,然后就听到黄知然房间里传出爽朗的笑声。
小胖子很喜欢黄知然,有时候把阿祖给他的糖偷偷藏起来给黄知然。
黄知然说不要,他也会忍痛偷偷的藏在黄知然的枕头下,然后回去找阿祖哭,说糖没有了。阿祖哭笑不得,说要去找,小胖子就会拉着阿祖回房间,然后指着阿祖藏糖的柜子。
“哈哈。”
“小胖子,你要是敢尿床上,我就切掉你的***。”
“不能。”
“哈哈。你的***......”
房间里传来阵阵笑声。
看来,黄知然真的很喜欢小胖子,加起来过两辈子,陈白羽还是第一次听到黄知然这样爽朗不拘不束的笑声。
平时的黄知然多少会有着点知识分子的清高和不合群,也有点小王爷的金贵和骄傲。即使王府没有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