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一直立在身后侧的一位黑衣人厉声喝道。
苏蔓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人是谁,昨天在聚贤堂她就注意到那个人了,当时一群黑衣人中就属他的戾气最重最煞。
“大叔,又有人凶我。”苏蔓往枭爷身边微微一躲,伸出玉葱手指扯了扯枭爷的衣角,“大叔,你是不是特地养了一波凶人来衬托你不凶啊。”
众人:“……”
苏蔓吸了吸鼻子,翻看着桌上的茶壶嘟囔:“大叔,你胃气不好,不建议你喝普洱生茶。”
说到这,苏蔓将茶壶的茶盖一盖,托着腮帮子淡淡启口:“生茶口感强烈,味道苦涩,但回甘生津很快。或许大叔喜欢这种口感,但为了你的胃,我建议你改喝熟普洱。”
枭爷何尝不知熟普洱养胃,但从苦日子杀出来的他这么些年一直未忘第一次喝到生普洱茶的口感,就这样此刻他哪怕威震四方也依旧未改这个喜好。
“你……”枭爷意味不明地扫了‘花月’一眼,刚想出口。
苏蔓便自顾自地再次开了口:“我爷爷是村里村外远近闻名的赤脚医生,从小耳闻目染略知一二。
看大叔舌头胖大、舌边有齿痕,且舌苔发白,这是脾虚症状。昨天加现在,大叔基本都躺在摇椅上,明显是下肢酸沉,不愿动弹的神疲乏力;从舌苔来看食欲也一般般,综上所述,基本可以确定是脾胃虚证了。”
“你还懂医?”枭爷面色一寒,越接触眼前这位女伢儿,越发觉得她诡异。
苏蔓笑摆着手:“不能叫懂,只能叫耳闻目染。”
“那你为店老板诊个脉,看看他有什么病症。”枭爷边说边对苏蔓身后那位黑衣人打了个手势,黑衣人颔首退出房间。
店老板神色有些紧张,摆手拒绝:“我身体好着呢,枭爷,女伢儿顽劣,你可不能纵容她。”
苏蔓弩弩嘴:“我就顽劣,你能拿我怎么着!略略略略……”
“你……你……”店老板气得咬牙切齿。
苏蔓未理会,只是从包里掏出手帐和笔,唰唰唰地写着什么。
不一会儿,她从手帐里撕下那页已经写有内容的纸,一脸诚恳递给店老板。
店老板不解,接过之后一本正经地念了起来:“好嗨呦,感觉浑身已经被掏空!”
眉心微微一蹙,他继续念下去:“好嗨呦,服下这帖就能到高巢!”
“啪”!
店老板赶忙合上那张纸,赤红眸色充斥着很多不明意味。
苏蔓下巴抵在双手交叠握着的拳头上,盯着桌上的小吃,一言不发丝毫不顾边上店老板的猪肝脸色。
枭爷眉心微微一扬,眸底深处对眼前这位叫花月的诡异女孩兴趣更浓了:“这么看来,花月是看出店老板的隐疾了?怎么看出来的?”
苏蔓双手捂脸搁在桌上,糯糯出声:“大叔,你好坏。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有时候望也能辨症。人家害羞特意矜持地用文字委婉表达,你这一问……”
枭爷难得好兴致,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店老板继续对‘花月’说道:“你这不叫委婉,你这叫模仿歌词。”
苏蔓轻轻放开捂着脸的一只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这是给老板面子,他不是说我顽劣嘛,我得对他说的话负责。”
店老板:“……”
“噗哈哈哈哈哈!”枭爷畅怀大笑,通透的爽朗笑声落在周围一众黑衣人的耳里却是胆颤心惊,头皮发麻。
这时,刚才被枭爷打发手势的黑衣人再次走了进来,他在枭爷身边轻声耳语,但苏蔓离得近,听了个一清二楚——
“枭爷,晚八点,3号码头,钱多人傻地主娃交钱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