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这猛虎可得趁着新鲜拿去卖,放在家里血腥味很容易招惹来猛兽,不安全。”蒲家村靠近大山,猎物放在家里绝对不安全。
对于蒲秀夫的提醒,墨玉珩点头道:“等会儿我就划船送去县城。”
走水路比走陆路更加安全,主要还是更快到达县城。
喝了一会儿茶,蒲秀夫和蒲秀天起身告辞,因着墨玉珩要是县城,顾南乔也想一起去,顾明凡倒是不想出门,便带着墨胭脂去了蒲秀夫家里。
此时快到傍晚了,只要行船速度快,能赶上城门关闭前到达县城,顾南乔和墨玉珩没有再耽搁,送走了蒲秀夫和蒲秀天后,收拾一下就坐船离开了。
墨玉珩猎到了猛虎的消息如同一滴热油落在了冷水里,让平静的蒲家村顿时热闹不已。
街头巷尾,大家都在说这一件稀罕事。
刚从田里回来的林丛一家子,在路上得到了这个消息,林丛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不行。
一回到家,林蔚就忍不住咒骂道:“他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怎么就没有被猛虎给咬死?”
只要墨玉珩死了,他们家就太平了,再也不用遭受大家的指指点点。
林丛、林枭、林川脸色也很不好,墨玉珩过的越好,他们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猛虎能换多少银两,他们不知道,但是绝对不少于千两银子。
一想到他们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银两,林丛三人就嫉妒到不行。
特别是林川,他好不容易考上了童生,本以为能顺利考上秀才,可偏偏他考了十几年了,还是原地不动。
童生在蒲家村还算是有人买账,可到了镇上和县城,他与一般贫民有何区别?
原本今年他就该再去拼搏一把,家里却再也拿不出银两供他了,不得已,只能弃笔从田。
但他心里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无论如何也得考一个秀才回来,否则他们一家人都无法扬眉吐气。
“爹,您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墨玉珩他就是个父不明的杂碎,他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林蔚气不过的跺脚,看着家里的陈设,恨恨道:“反倒是咱们家,日子越过越差。”
都怪墨玉珩,要不是他来了蒲家村,他们家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
定是他克的!
林家很穷,已经到了快要揭不开锅的地步了,今年年景不好,初春的时候,雨水过多,秧苗的根茎泡烂了不少,夏天艳阳高照,把剩下的秧苗烤焦了些许。
今年的收成还没有往年的一半,可是赋税却提升了三成。
最重要的还不是林川考秀才的事儿,而是林枭和林蔚的婚事。
林川早已娶妻,膝下还有一个女儿,但是林枭则不同,因为家里没钱的缘故,婚事一拖再拖。
拿不出彩礼钱,谁愿意嫁给他?
林蔚也到了说亲的年龄,比起林枭的无人问津,林蔚的行情还是不错的,从去年开始陆续有人探口风。
可那些人家,林蔚竟是一个都瞧不上。
用林蔚的话来说,她的大哥是童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秀才,到时候她可是秀才的妹子,她的未来夫婿可不能是那些泥腿子。
林蔚对未来夫婿的要求可不低,长得帅、识文断字是基础,最好是家境好、有功名在身,那就更好了。
能达到这样要求的人,在周边乡镇,也不出三个。
顾家的顾明宇,还有桃花镇的叶梁逸,这两人是完全符合林蔚条件的人,可惜对方看不上林蔚。
林丛见林蔚忿忿不平的抱怨个不停,额头青筋直跳:“蔚儿,你就不能少抱怨点吗?没看到我头都疼了?”
“爹,咱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您就不着急吗?”
林蔚语气很不好:“村里人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嘲笑咱们家呢,当初墨玉珩他娘想要把大哥二哥接走,爹,您为何就不同意呢?要不然现在大哥二哥也能沾沾光。”
当年夏杜鹃回来时,确实是提出了要把两个儿子接到自己身边抚养,那时候不仅是林丛不同意,林川和林枭对夏杜鹃也是抗拒的。
几次上门都是无功而返,夏杜鹃对这两个儿子渐渐冷了心,但还是时不时给他们送些银两。
要不然当初林丛也拿不出银钱给林川读书、娶妻。
后来夏杜鹃去世了,林川也过了童生试,本以为很快就会摆脱贫民的帽子,偏偏十几年了,还在原地踏步。
谁也不会想到,二十多年后,墨玉珩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现在新房子已经建好,又猎到了猛虎,这以后,他就是不打猎,也够他吃香喝辣了。
林蔚的话让林丛眼前一亮,他站起身道:“我想到法子了。”
林蔚一呆,不明白自家爹话里的意思:“爹,您什么意思?”
“墨玉珩是个没爹的人,除了他娘以外,没有任何血脉亲人,当年他跟着他娘回来,时不时就会跑来咱们家找川儿两兄弟。”
林丛眼冒精光:“他一定很渴望亲情,川儿两兄弟跟他可是血脉相连,是这个世上他唯一的血脉亲人了。只要川儿他们接受了他这个弟弟,他肯定会感激涕零。”
先打亲情牌,等关系缓解了一些后,再慢慢的把他手里的银两骗取过来,到时候别说是卖猛虎的银两了,就是那栋新房子,说不定也到手了。
林蔚听着林丛的描述,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