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贫苦人家,条件自然没法跟墨家相比,顾南乔是爱干净的人,在陈家的时候也都是天天必须冲凉,只不过陈家贫苦,买不起香胰子,所以也只是用清水冲洗而已。
回了家,看到木桶里飘着的花瓣,还有架子上放着的香胰子,顾南乔却有点不习惯了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拿起了梳子,开始整理头发。
等顾南乔梳洗过后,带着满身的热气回到了房里,用干净的细棉布帕子擦拭着头发,等她擦拭到一半的时候,手里的帕子却被人接了过去,顾南乔回头,看到是墨玉珩,笑了笑:“墨哥哥。”
“陈公子已经请回来了,他似乎有些拘谨。”墨玉珩挑拣着事情说:“萧老爷得知你平安回来的消息,也赶了回来,小阿乔,你可要单独见见他?”
听到他提起了自己的便宜爹,顾南乔愣了愣,说道:“我得好好想想。”
“是该好好想想,认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墨玉珩道:“要认他,他也得光明正大的把你接回去。”
顾南乔细细思量墨玉珩这句话,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偷偷认回去,那跟私生女有何区别?她是萧弈良和兰清芜的女儿,身份光明正大,自然是要正大光明回去!
偷偷摸摸可不干!
“墨哥哥说的是。”顾南乔附和道。
墨玉珩动作轻柔的给顾南乔擦头发,等头发完全干了,顾南乔这才给自己梳了一个发髻。
她以前在家时也都是自己打理头发,这次放下梳子,她颇有些感慨道:“一个月没有梳这么复杂的发髻了,都有些手生了。”
“过两天就好。”墨玉珩唇边带笑,眼眸熠熠生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灼热的目光,让顾南乔想忽视都不行,正想问问他怎么了,她脸上有何不妥,墨玉珩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以后,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轻轻别在了顾南乔头上。
“不错,好看。”墨玉珩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顾南乔正想问他什么好看,眼睛在瞥到了铜镜中的自己时,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再也问不出来。
头上的这支簪子顾南乔很是眼熟,能不眼熟么,这簪子不就是那天她跟墨玉珩在玲珑阁定制的白玉孔雀簪。
簪子很是漂亮,别在乌黑的发髻中,更显亮眼。
顾南乔打量了铜镜里的自己好几眼,随后满意道:“玲珑阁的首饰确实是名不虚传,很漂亮,很适合我。”
别了白玉孔雀簪,都可以不用别的发饰了,不管是用金银首饰还是玉饰,都不过是沦为白玉孔雀簪的陪衬,而且一个搭配不好,还显得自己不伦不类。
“小阿乔喜欢,就是这支簪子的福气。”墨玉珩嘴甜的哄着她:“快中午了,咱们该下楼吃饭了,你换身衣裳,再把这块玉佩佩戴上。”
把盒子放在了桌上,盒子里摆放着的就是他们在玲珑阁定制的玉佩。
顾南乔抿唇轻笑,手指不自觉的触摸着玉佩的纹路,心情极好。
她换了一身天蓝色的衣裙,把月牙弯弯的玉佩悬挂在了腰带上。
整理好后,她脚步轻盈的下了楼。
堂屋里,众人都等得有些着急了,特别是萧弈良,伸长脖子往外看去,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顾老爷子见此,连忙安抚道:“萧老爷,你也别心急,乔妹回来了,你迟早都能见到,她刚刚回来,总是要梳洗和休息一下,咱们还是在这里耐心等着。”
“您教训得是,我就是担心她,想看看她。”萧弈良受教道,眼睛却还是不停的往门口看去。
顾老爷子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一开始他对萧弈良很是不满,觉得他身为人父,却连自己的女儿被人掉换了都不自知。
导致顾南乔在曲家村遭受了这么多的苦楚,可这一个月,顾南乔失踪了,萧弈良不眠不休在外东奔西跑,甚至还让他手底下的人回楚国调来大量人手,为的就是能早日找到顾南乔。
他这一番举动让顾老爷子对他满意了几分,觉得他还是有几分当父亲的样子。
想到萧弈良失忆十来年,而顾南乔是刚出生不久就被人给掉换了,他没发现也情有可原。
只是想到顾南乔这十几年来遭受的苦难,顾老爷子又对萧弈良多了几分抱怨。
比起顾家人和萧弈良的满脸期待,坐在一旁的陈阳则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比较好。
在见过了百味斋以后,陈阳就知道顾南乔家境很不错,但是他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顾南乔家里条件会这么好。
刚才到了墨家门口,看见这大大的院落,就让他没有勇气踏进来。
现在坐在堂屋里,他一动不敢动,连茶水都不敢喝,看看这些人举止优雅,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反光自己就是一个粗人。
耳边传来蒲秀天和蒲秀夫讨论茶水的谈论声,还有苏玉宁评论家里点心的声音,陈阳觉得这一切都万分让他不自在。
花月见他紧张到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也知道墨家的情况给眼前的这位陈公子太大的压力了,她贴心的给陈阳端来了一杯药茶。
“陈公子,我听姑娘说,公子是懂医术之人,不如您尝尝这药茶如何,给咱们提点意见。”花月笑容可掬的看着他。
陈阳紧张的接过了水杯,如临大敌:“墨家的东西,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