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执迷不悟了,您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您,您心里清楚,就算这次顾姑娘真的赔了您钱,您觉得您用得踏实么?心不虚么?”蒲柱子满脸悲伤的看着她:“为了钱,您连底线都没有了,值得么?”
蒲柱子双眼盛满了悲伤,蒲赵氏忽然间有点没办法直视蒲柱子了,她撇开了头,不再看他。
但是蒲柱子的问题,还是一个一个的钻进了她脑子里,在她脑子里不停的回响。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和家人。
为了让自己一家人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这也有错么?
蒲赵氏觉得有些心寒,觉得蒲柱子实在是不理解她。
不站在她这边就算了,不帮着她为自己一家人谋利益蒲赵氏也能理解,毕竟蒲柱子跟顾明凡关心亲近,他会做出这种选择她能理解。
可现在蒲柱子出现了,一出现就是为顾南乔作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头上。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蒲赵氏心里暗暗的想着,看向蒲柱子的眼神不悦极了。
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无用的儿子?
“胡说八道,这田螺明明是顾南乔给咱们家送过来的,还是借住她二哥的手,送过来的。”蒲赵氏不再看蒲柱子,一脸笃定道:“谁都知道我家柱子跟顾明凡是好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情分可不一般。”
“顾明凡给的东西,我们也都不会起疑,所以这才段回家以后,立刻就吃了,谁知道他们包藏祸心,是打着要我们一家人性命的主意。”
蒲赵氏哭着说道,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把这口锅扣在了顾南乔和顾明凡头上。
面对蒲赵氏的指责,顾南乔依旧还是很淡定,她看着蒲赵氏尽情的表演,等她哭喊过后,这才看向了华天,她知道华天此时站在这里,定然是因为有了足够的证据,否则华天哪里会这么淡定。
果然如此,在蒲赵氏话音落下之后,在顾南乔的示意下,华天噗嗤笑出了声,随后话中有话道:“这出自导自演的戏码,还真是不错呢!蒲赵氏,你不去戏班子当戏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就你这个表演天赋,你要是去了戏班子,还真是会火!”
“你一个下人,有何资格跟我说话?”蒲赵氏轻蔑道:“不过是墨家的一条走狗罢了!”
这么明显带有侮辱的词语,华天要是以前听到了,必定会生气不已,可今天他却半分不悦也无,而是淡淡的看着蒲赵氏道:
“我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却比你有格调,一个连做人底线都丧失了的人,一个不惜把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都不看在眼里的人,你说,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么?”
“当人就要有当人的觉悟,一个连底线都能肆意践踏,连生命都能漠视的人,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一条狗呢!起码狗可不会跟你一样,随意的潘咬人。”华天极尽嘲讽:“当然了,除了疯狗以外。”
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到姓,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华天话里的意思,他这就是明晃晃的打蒲赵氏的脸,把她比喻成了疯狗。
毕竟只有疯狗才会胡乱的咬人。
“你......”蒲赵氏怒目瞪着华天,要是她的眼神能杀人的话,华天此时已经是万箭穿心了。
华天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以前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比蒲赵氏更没有底线,眼神更加犀利的人也见过了不少,自然不会被她这区区的眼神给吓到,他直直的对上了蒲赵氏的眼睛,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这样的华天,却让蒲赵氏心里有些没底了起来,特别是对上华天那冷酷无情的眼神时,更是浑身一颤,再也说不出话。
华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把自己收罗来的证据一一摆放了出来。
比如蒲赵氏在两天前去县城的医馆里买了耗子药,当初跟药柜的掌柜说的是,家里有好几只大耗子,一直都抓不住,所以打算用药毒死。
耗子药便宜,在大齐属于每个人都购买得起的品种,不过因为有不少人买耗子药自己吃了自杀,或者是买去杀别人,所以医馆在卖耗子药的时候,都需要登记名字和用途。
这样即便以后出了事,医馆也不会被牵连。
“你胡说,胡说,我没有去医馆买过药。”到了这一刻,蒲赵氏是真的慌了,她没有想到顾南乔的人,会找到医馆,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华天的一番话,出乎她的预料,让她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自己都完全没法掌控,心里又怒又急,想要辩驳一番,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华天冷笑道:“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县令大人要是不相信草民所言,也可以让人去县城的医馆查探,医馆的记事簿上可清楚的记着呢!想要知道蒲赵氏买来的耗子药还在不在家里,用在了哪里,直接让人去蒲赵氏家里搜就行了。”
“要是真的是用来毒耗子了,想必家里的角落里应该也还会有残余。”
华天都能想到的事情,县令大人自然是更加了解和明白了,他也不会盲目的相信华天的话,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自己去验证。
县令大人让一路人马去县城查勘,一路人马则是去了蒲赵氏家里。
蒲赵氏全身都冒着冷汗,小脸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又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
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