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宁静的月湖之上,暮色渐渐褪去,月湖也慢慢热闹起来。
船舫内宴厅,一位身形壮硕的华冠男子坐于主位,环顾一周后,肃然起身,“开宴!”男子的声音浑厚低沉,字正腔圆。
“这是晏城城主,这游湖会正是历年而来,城主为择能人异士而办。”林潇见喻子衿不解,故而在其身旁解释道。
一众婢女鱼贯而入,手捧佳肴,有序列于众人面前,依次将食物排放于各人桌上,便井然退下。接着,七位婀娜多姿的舞者入场,挥袖即舞。
“不是说选拔能人异士吗,此时歌舞表演是为何?”在喻子衿看来,游湖诗词会当是那种,文人骚客汇聚一堂,众人弄琴赋诗,偶尔再发出几句“妙哉,妙哉”的共同兴趣者交流会。不是想如今这样,做成一副宫宴的排场,说是虚张声势也不为过。
“附庸风雅罢了。”林潇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反观场上,舞者依旧翩翩。城主则是危坐于位,不多时,便开口宣布论诗开始。
台下几名学者听言依次起身,发表自身观点见解,侃侃而谈。
在喻子衿看来,整个诗词会俨然一副上语文课老师提问的场面,着实无趣。
几轮过后,仍旧风平浪静,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有怪事发生。
“怎么样,可有异常。”喻子衿低声询问。
“太过平静。”平静中透着一股不寻常。
砰——
变故来得突然,本坐在高位的晏城城主应声倒下,众人慌乱起身,皆是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来人,快喊大夫!”一直坐在城主身侧的黑衣中年男子起身,出言维持秩序,“诸位莫要心急,稍安勿躁,不妨先静心坐下,待大夫来了,自会真相大白。”
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学者,在中年男子发声后,便也很快安静坐回原位,等待大夫的到来。
一刻钟后,大夫风尘仆仆地赶来,匆匆行礼后,便上前诊断。半刻钟后,众人便听到大夫的惊呼:“城主这是中毒了!”
众人听后皆是胆战心惊,一时议论纷纷,一城城主当众中毒昏迷,绝不是小事。
“酒里有毒!”下毒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以食为介,因此在诊断完城主是为中毒后,大夫就上前检查城主方才的吃食,不料,当银针深入酒中时,霎时发黑。
酒里有毒?一行人在听到这四个字后,皆是大惊失色,谈论声更甚。大家都饮过宴会之酒,那么便意味着很可能所有人都中毒了。是何人,手段如此卑劣,竟以酒为毒,残害众人。
中毒?林潇微微皱眉,今日百里殊诱他们前来,本就蹊跷,此时又恰好发生城主中毒一事......
“本世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坐在离林潇不远处的百里殊此时起身而道。
“您请说。”城主中毒昏迷后,只剩下这位一直跟在其身侧的副城主,城主的弟弟,也就是宴会上坐在城主身侧的黑衣中年男子,有发言镇场之权。
“酒里下毒,众人皆有饮酒,或多或少体内会含有毒素。如若下毒之人还在场上,则必定事先服下解药,不曾中毒,只要找出没中毒的人,便可知谁为下毒者”传奇中场
休息几日便可解毒?但城主却是中毒昏迷未醒,同样是喝酒,有何不同,若仅以此为说辞,未免漏洞百出。难道城主中毒之事,另有隐情?喻子衿心道。
似是读懂喻子衿心中所想,林潇微微俯身附耳说道:“先回去吧,此事没这么简单,呆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好。”喻子衿点点头。
林府正厅。
林潇与喻子衿两人离开月湖后,便直接赶回林府。
“林潇,此事你怎么看?”此时,喻子衿脑子里已是一片混乱,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
林潇并没有立刻回答喻子衿的疑问,而是坐下思索了一阵,方才缓缓开口:“听闻城主膝下无子,若是中毒身亡,按理来说,其弟会是下一任继承人。但传言,实际上城主与其弟弟相处并不和睦,反而与一名下属私交极好,甚至似有位传于此人的意思。
再看今晚,城主中毒,下属被抓,城主之位空闲,最终有能力继承其位的,恰只剩下这位弟弟。若说是副城主想以此上位,栽赃嫁祸,也未有不妥。
但奇怪的是,众人皆被下毒,却唯有城主危及生命。显然,要么是下毒之人行事并不想伤及无辜,要么就是在场之中有他不想伤害之人。
还有,方才验毒查凶时,除了我们两人,青王世子也未曾饮酒。你我是因为警惕,那他是因为什么?”
“他有可能早就知道酒中有毒!”喻子衿恍然大悟,“若说百里殊帮副城主夺位,就算是拉拢了晏城这一股势力。又想顺道通过此毒,借副城主之手除掉我们。但我们与百里殊并无恩怨,且昨日方第一次遇到,他为什么想要除掉我们?”
“你要知道,百里殊从何而来。你我二人的身份并没有特别隐藏,昨日他刚见到我们时,便已知晓我是林家二公子,自然,你的郡主身份他也不见得查不到。
副城主与百里殊联手是为城主之位,因此他并不想伤及无辜,便私下将众人酒中之毒替换。而百里殊虽然很可能已然猜到你我二人的身份,但应当不是想趁此除掉我们,他大概能够料到,你我二人如若参宴也不一定会饮酒,那么中毒之事也并不以能成。
但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