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媳妇女儿,一边是大哥大嫂。他肯定是站在媳妇那边的,可大嫂病成这样了,他也不好让自家人弄得太难看。
现在这样,吓一吓,差不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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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方茹盯着刘家的小媳妇将家里弄脏的被套洗了,洗得很干净,方茹检查好了之后,这才满意。
刘家老婆子等得不耐烦了,“还没完吗?”
这老婆子是真厉害,小半锅的肉,大半锅的鸡汤,一半都进了她的肚子,那口牙吃东西倒是好使。
方茹道:“好了,那走吧,去大伯家。”
方成文跟方成武在院里摘剩下的枣子,快摘完了。
方王氏则是在院子里盯着她们呢。
这刘家两个年纪大的都是老滑头,要不是方王氏盯得紧,早给她们跑了。
“你盯着我们做什么?”刘家老婆子恶声道,“我们给了银子,又将这弄脏的东西全洗了干净,可不是贼!”
方王氏道,“偷鸡贼这事是揭过去了,我不计较。”
“那你堵着门做什么?”刘家老婆子子眯着眼睛。
“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们。”方王氏道,“是你们跟大嫂说的,我跟玉娘被山贼杀了?扔到山脚下了?”
刘家老婆子的脸变了又变。
这事还是叫方王氏知道了!
刘舅娘悄悄躲在了刘家老婆子的身后,又扯了自家新媳妇挡在跟前。
方成文跟方茹都看着刘家老婆子,想知道这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方成武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他这会还在树上了,听到这话,从树上溜了下来,粗黑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看着刘家老婆子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
这老婆子说他娘跟姐死了?
方成武心里不高兴了,从学堂回来的路上,他就听到过这种说法,只不过,那些说话的人见到他,就赶紧闭嘴了。
当时他还没在意呢。
没想到,这话的源头出在刘家亲戚身上。
刘家老婆子本来还想吊一吊方王氏的胃口的,可见方成文那变得凶恶的脸,就说了,“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只是村里人都那么传,有人说亲眼看到了,我才信的。”
方屠户生得凶,儿子也凶!
“谁亲眼看到了?”方茹问,“他是怎么亲眼看到的?还是说,山贼杀人的时候他在?”
若是亲眼看到,要么他是被杀的人那一边的,要是,那人是跟山贼一伙的。
刘家老婆子听到这话,愣住了。
刘舅娘跟刘家小媳妇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啊,咋亲眼瞧见的呢?不是说,那山贼凶得很,没留活口吗?
“到底是谁啊?”方茹又问了一遍。
“是祥子叔,”刘家小媳妇倒是说了,“他三十来岁的模样,年纪不算大,但是辈份大。”
祥子?
方茹不认得,记忆里没这个人。
她问方王氏,“娘,你认得吗?”
方王氏仔细想了想,她跟方屠户去刘家村收过猪肉,见过那祥子一面,没什么交情,再说了,祥子家在方家村没有亲戚,也没来过方家村,不可能认得玉娘。
这事不对。
那人图什么啊?
方王氏问刘家老婆子,“那祥子跟我大嫂说这个消息,要银子了吗?”
“要了,也给了!”刘舅娘道,“当时还嫌给的不够呢!”
“后来呢?”
“后来,他就去镇上干活去了,没怎么回村了。”刘舅娘看着刘家老婆子,“娘,咱们是不是被人骗了?”
刘家老婆子迟疑道,“不能吧。”
方王氏斜了她一眼,都这样了还不是骗子?她跟玉娘可是活得好好的!
刘家小媳妇是个懂事的,“嫂子,对不住了,是我们听信了谣言。我们安时也没坏心,只想着都是亲戚,不能叫你们暴尸荒野,这才急着叫我姑去镇人拉人的。”
“对不住了。”刘家小媳妇又道了一次歉。
刚才也是她洗的被套,家里弄乱的东西也是这刘家小媳妇摆正的,除了之前偷鸡的事不说,人还是不错的。
刘家老婆子听到孙媳妇道歉,脸变了色,看了孙媳妇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刘舅娘也在后面躲着,只当自己不存在。她可说不出道歉的话,刚才这方王氏还有那么粗的木棍打了她的背呢!
她凭什么道歉?
刘家小媳妇说了那样一番话后,方王氏还有方成文的脸色都好了不少,方茹也对这个刘家小媳妇刮目相看。
方王氏脸色微缓,带了一丝笑,“原来是这样,我当时还以为大嫂是故意去找事呢。现在大嫂人也病着,这事我就不提了。”就这么揭过去了。
当时她看方刘氏大张旗鼓的送‘死人’过去,还以为方刘氏想趁着‘她死了’给方屠户说亲呢。
想多了。
也怪大嫂当时的表情太奇怪了。
这事算过去了?
刘家老婆子心里一喜,倒是了了一桩心事,“你大嫂是真的病得厉害,你可不要去刺激她。我怕她熬不过去!”
唉。
这次来方家村,算是赔了!
啥也没捞着,还做了亏本生意,想相都觉得憋屈。
因为刘家人道了歉,方王氏也没再计较,锁了门,一群人往方大伯家去了。
刘家小媳妇是个能说的,在方王氏身边说着刘家村的一些趣事,逗得方王氏直笑。
方茹跟方成文走在后头。
方成武凑上前来,“姐,那天到底发生了啥事啊,我怎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