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索索当了五年的贫家小农女,终于能大手大脚一回了。
即使没有一样是要给自己的,刘辰星也买得兴致勃勃。
那种撒钱购物的爽快感,真是难以言喻的好。
不过沉甸甸的十斤钱,真是看上去多,听上去更惊人,但实际上一点都不经花。
没办法,谁让所买之物都是古代奢侈品呢?
一张好点的纸张要三文,这个自然不可能买,于是买最便宜的,发黄又粗糙。就这也不便宜,一百张粗纸要六十文,够吃二十碗羊肉汤了。
然后是毛笔,也是最普通那种,一管要二十文。
墨,十五文,但只有一两,还是连成条成块的墨锭都不是,就是一堆黑乎乎的碎片。
最后是砚台,当然也少不了砚子,总不能用手指搅墨粉弄得满手污黑,于是买了砚台,又要买砚子。
这时的砚台大多是陶制,属于手工艺品,价格可想而知。
想想一个粗陶碗,都要三十文。
一方砚台和一个砚子相比起来也就不算贵了,一百八十文。
所以,这时候读书就是奢侈的行为,笔墨纸砚买齐,还是最便宜的次等货,一共都要二百七十五文。
剩下的钱再定做衣服是不成了,外面的裁缝做一件男士袍衫就要五百文,刘辰星果断的选择扯布,自己阿娘女红不错,相信阿娘也舍不得花钱在外做衣服。
质量较好的绢要五百文一匹,一匹宽一尺八,长四十尺,做两套衣服没问题,但现在要做四套衣服,这钱就不够买绢了。
而粗布虽便宜,一匹才一百文,但比自家织的土布也强不了多少,洗不到两水,就颜色掉的差不多了,买这还不如用自家的土布。
这时老百姓的衣服面料以葛麻为主,又有规定,庶民衣服为白、黄二色,正好是葛麻的本色,所以路上见到的人多是身穿白衣或黄衣。不过又不是立国之初,现在都已经历了三四任皇帝,早没当初那么严苛的规定。尤其是女子,衣服颜色越发五彩斑斓,都以明亮鲜艳为风尚。只是贫家小户,穿不起那色彩鲜艳的绫罗绸缎,多是一身本色的粗布麻衣。
想到这些,刘辰星一咬牙,还是买了一匹嫣红色的粗绢。从垃圾工到星空战神
刘百里先一步出城,正等在城门外的榆树下,一见父子女三人,就赶紧招手唤他们过去,然后就一如刘辰星所想,惊诧不已,连声追问:“两匹细布?这还有绢!?”
“这又是什么!?天!一整套笔墨纸砚!”
“阿翁阿娘不是说没钱了么?又哪来的钱让阿兄买这些?”
看来她猜中了刘家人会惊讶,却没猜中刘家人压根没怀疑是他们二房自己花钱买的东西,或是大家根本就觉得他们二房不可能挣到钱买这些。
这样也好,这才方便他们攒私房。
刘辰星一点也不为自家被看扁闷气,她笑嘻嘻地抢先回答道:“三叔,就一斤盐、一升醋、半斤灯油,是阿婆让买的,而且我阿耶还垫了十八文钱呢!”
吃了亏,总得让人知道。
更重要的是,这也好先堵住刘家人的嘴。
刘辰星想好了对策,便原原本本将刘阿婆的算计说了出来,让刘百里顿时沉默了下来,一脸的尴尬和难为情。
刘辰星只当没看见,这才解释起布匹的来源,道:“我们在市里,遇上了我阿舅,我阿舅的字和大伯一样,都被赞有大家之风,卖了不少钱。于是给阿娘买了绢,给阿耶和阿兄买了细布,让他们做衣裳呢!”
随之又解释笔墨纸砚的来源,“我阿兄开蒙也有好几年了,我阿舅说阿兄是个读书的料,他很希望阿兄能读书,所以专门买了这套笔墨纸砚给阿兄。”
听完刘辰星的解释,刘百里怀疑的目光在父子女三人身上转了又转,才问道:“那柳小……”没说完,忽得咳嗽一声,改口问:“那柳大郎人呢?”
刘辰星理所当然道:“我阿舅在学馆读书,当然回学馆去了。”
刘百里被话一堵,噎了一下,才又问,“你大伯的墨宝卖的钱,才够买一只炙鹅和女人的……小物,怎么你阿舅就卖了这么多钱?”
刘辰星回答的更流畅了,“这还用问?肯定是我阿舅的字比大伯的字好!”
刘百里再次被一噎,又见委实问不出什么,而二兄父子又是避而不谈,任由刘辰星一个小人儿回他,想来二兄是不打算解惑,或者真是柳小郎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