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心里也纳闷儿:“他能有什么事呢?他家里得人都没了,和陆师兄一样,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来咱们家的时候,把家产也都捐了的。”
“能不能是,他想娶媳妇了?”
钱如意更加不信,可也想不出来胡大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道:“咱们还是别在这里乱猜了,回头我让陆师兄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七嫂顿时又担心起来:“那你和陆先生……”说着话锋一转:“你也是,陆先生是个男人,平日里就算说了你几句,你听着也就是了,做什么总是一锤一锚,分厘不让。陆先生如今可是县官了。哪天要是真恼了你,有你哭的时候。”
钱如意不屑道:“再好的链子都拴不住爱跑的狗。他要真是那样的人,我就算天天把他拴在裤腰带上也没用。”
七嫂摇头:“越说越不像话。”
钱如意看着她,不觉又替她心酸起来,将洗了一半的碗扔下,伸手将她抱住。
七嫂乍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
钱如意道:“七嫂,你真好。咱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七嫂笑道:“那自然是好的。”
钱如意道:“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以后陆子峰要是不要我了,你一定要收留我。你要是有什么事,也要记着还有我永远在你身边呢。”
七嫂以为她说笑话,点头道:“好。”
两人把灶下收拾妥当。又烧了洗漱用的热水,分装在木桶里。七嫂站在灶房门口,仿佛守疆的大将,志得意满的守着她的地盘,高声呼道:“热水烧得了,大家快趁热,洗洗干净好睡觉。”
胡大郎首先便走来,提了一桶水回去洗漱。他之前有洁癖的,后来跟了陆子峰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是比别人都要爱干净的多。他的屋子,门框和窗棂,七嫂都特别给他擦的干干净净,明亮的能滑到苍蝇。
之后就是小白来提热水,顺便给阿青也提一桶去。
陆子峰要用热水,也是自己来提。没办法,钱如意就没有请人的意识,况且她也不习惯整个外人来家里走动。家里得活儿不多,有她和七嫂相互帮忙着也就干完了。
钱如意心里清楚,陆子峰一般不生气,生气起来气性长着呢。她在厨房磨蹭着。七嫂领着丫丫和笨笨走了,厨房里就剩下了她。
她正在发愁,忽然看见门口映出另一个人影了。她无奈的转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陆子峰:“你想怎么样吧?”
陆子峰一把将她推进了灶房内:“你想怎么样?”
钱如意举手投降:“这里是灶房。”
“我不在乎。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灶房怎么了?我又没去大街上。”
“你个变态。你还想去大街上表演怎么着?”
“咳……”忽然一声低咳。
陆子峰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子跳开。乐得钱如意,死命捂着嘴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陆子峰探头探脑向外望了一眼,转头道:“胡大郎站在外头。”
钱如意伸头一看,还真是。月色下,胡大郎只穿着一身洁白的中衣,披着一头墨发站在院子当中。两手自然垂在身侧,微微抬头望着天上的半边月亮。他本俊美,此时月光朦胧之中,仿佛要乘风归去一般。
钱如意赞叹道:“此人之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陆子峰那张脸,顿时酸的快要拧出汁子来。
钱如意解释道:“欣赏,纯欣赏。”
陆子峰恨极,伸手在她腰间扭了一把。虽然没有怎么用力,但钱如意那身娇肉贵的,顿时便痛的低呼了一声。
胡大郎循声向这边望来。
陆子峰向旁边一缩,试图躲了开去。被钱如意伸手死死搂住了胳膊拖着。
胡大郎冷笑一声:“二位好雅致。”那声音冷的仿佛淬了寒冰。若是三九天听见了,恐怕都要打个寒颤。
陆子峰讪讪道:“还好,还好。”
胡大郎转而又恢复了他之前的姿势。
陆子峰扒拉了钱如意几下,想把她的手扒拉开,毕竟这样当着外人的面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实在和他的一惯认知相驳。
钱如意却死命搂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放手。她也是今天才发现。别看陆子峰在没人的时候qín_shòu的很,可是一旦有人就会变得异常羞涩。
这个发现让她十分的得意。仿佛终于找到了报复陆子峰‘qín_shòu’的方法。
胡大郎站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轻轻浅浅望着陆子峰:“这么晚了,二位还不休息么?”
钱如意可以确定,胡大郎杵在这里是故意的。可是无所谓了,难得陆子峰这样的羞涩局促,不报复个够本她是不会松手的。
陆子峰说个什么好呢?
难道他说,我俩本来想在这里这样,那样的。你胡大郎出来的不是时候,麻烦你先回房间里去,不要打扰我们两个。
这个他自然是说不出来的,也是不可能说的。
他又扒拉不下去钱如意,只能硬着头皮道:“啊,我们这就回去了。”
胡大郎做个十分优美的请的姿势。同时还侧着头看着陆子峰。
陆子峰僵硬的拖着钱如意,盯着胡大郎灼灼的目光,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才进了房门,陆子峰就甩开了钱如意,指着她的鼻子:“你搞什么?现在开心了?”
钱如意憋着笑喊冤:“是你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