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就舒缓了紧张的神经。

钱如意这些真的累了,懒懒拥着儿子躺在被子下头,看着湛蓝的空。忽然想起什么:“师兄,等多几你空了,让胡大去京城跑一次腿吧。”

陆子峰问道:“怎么了?家里不是还有银子么?”

钱如意望着紧挨着自己,搂着丫丫的七嫂:“我想把七嫂送过去。”

七嫂闻言,顿时目光一闪,就差竖起耳朵了。

却听下一刻陆子峰道:“还是过些时候再吧。最近不大太平。”

七嫂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子峰显然不想多什么,他一向和老贤王的思想不谋而合,认为女人不应该管外头的事,只管安心照顾家里就好,因此,他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出了几个匪徒。你们不用担心,玉匣关屯兵三十万,很快就会扫平的。”

七嫂还是担心:“那你七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能不能是路上……啊?”

钱如意见她开始胡思乱想,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七哥肯定没事。他这会儿不是在放羊,就是绕城开荒呢。”

“哦……”七嫂放心下来,但随即又淡淡失落开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回来看一看,心可真大。”

钱如意总不能告诉她,家里根本就没有通知外头的那几个人。那样的话,七嫂的心该多难过。她只好装作接着看,没有听到七嫂的话。

忽然,一道一场耀眼的光辉刺入她的眼眶,只是一瞬间就晃的她眼角流泪。

试问,这世间什么样的东西能将阳光反射的这样刺眼?

钱如意一个激灵,差点儿没从被子下头跳起来。伸手扯了陆子峰一把:“回去,快回去。”

陆子峰不解:“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东西在家里。”

陆子峰心里记挂着衙门里的事物,问道:“回头让人来取不行么?”

钱如意坚决道:“不校必须得马上回去。”

七嫂不由摇头:“你啊,总是任性的像个孩子。”

陆子峰有些不愿意,但是钱如意坚持,又当着七嫂的面,他只好将车头调转,回元宝村去。话,他们才刚出村,没走多远呢。调转车头,不过一时三刻,就到了村边了桥头上了。

钱如意从被子下钻出来,扯住陆子峰:“你快,那匪患如何?凶不凶残?”

陆子峰莫名其妙:“你怎么凭空问起这个来了?”

钱如意道:“刚才我在路上发现有带着利器的人埋伏。”

陆子峰吃惊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钱如意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我问你,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将阳光反射成刺眼的光芒?”

陆子峰犹豫道:“镜子……”

钱如意道:“你家镜子会放在荒郊野外么?”

陆子峰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钱如意一看这情景,就知道不妙了。陆子峰口中轻描淡写的匪徒,肯定不是一般的蟊贼。话,二十多年,元宝村的人也是从兵荒马乱,在人祸中熬过来的。只是这二十多年太平了,才都懈怠起来。

钱如意见陆子峰不语,连忙就从车上跳下来,一路跑去找大伯了。

大伯乍然听见她这样,还有些不信。毕竟,不是谁都像爷爷那样,无条件的相信钱如意,宠着她,爱着她的。

但是,看见陆子峰都紧张了。大伯就有点儿信了。于是就和陆子峰一起,赶紧去找村长。

元宝村三面都有寨墙,只有一面开阔处,就是元宝河流经之地。

村长是上了年纪的,曾经过乱世之苦。闻言并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就召集各家子孙,去到寨墙上巡逻放哨。铜脸盆,铁锅敲起来,各家的狗也都牵出来。咋咋呼呼,乱乱哄哄好一通热闹。

这个有个名目,叫敲山震虎,又叫打草惊蛇。就是告诉匪徒,我已经知道你们来了,我们是有准备的。让那些匪徒知难而退。

毕竟,老百姓们只是为了自卫,并不是非要刀兵相见,拼个你死我活才算。能够兵不血刃,将那些匪徒吓走,是再好不过的。

饶是如此,钱如意兀自惊魂未定,将陆子峰扯在屋内:“你认真的和我讲一讲,那匪患真的严重到,遍布到咱们这个村子了么?”

陆子峰见她实在惶恐,更加不忍心和她多:“大约只是恰巧路过的,也可能是你看错了也不一定。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钱如意固执的扯着他不放:“你不告诉我,我才会害怕。你索性了吧。我这人生和旁人不同,就算再可怕的东西,只要心里有底儿了,知道深浅在哪里,也就不怕了。”

陆子峰犹豫了片刻:“不是我告诉你,实在是,事关……”

钱如意点头:“明白了,老王爷不让你对不对?”

陆子峰摆手:“并不是,只是,这是攘除匪患,是男人们的事情,就算和你了,妄自累你忧心,于事无补。”

钱如意对此嗤之以鼻:“女人就不是人么?就算是个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是不是?你只管,我扛得住。”

陆子峰再三犹豫,这才点头道:“确实如你猜测,匪患十分严重。数日间,接连屠戮了数个偏远的村庄。只是,我也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猖狂到这般地步,连距离县城这样近的村庄都敢来。”

钱如意得到了实底儿,果然心里不再那样慌张。略一思索,催促陆子峰道:“你快去告诉大伯,让大家伙儿赶快点起狼烟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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