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君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皇帝居然这样看人,一眼就像要把饶衣裳剥光似的,难怪大家都怕他。”
张晓燕笑笑不话。
“张姐,你皇帝突然要我在宫里修行是为了什么?难道……”王文君脸如土色,“……祭?”
张晓燕看着王文君,不发一语,但表情已经明确回答了“是”。
王文君瘫在地上,紧紧地抓住张晓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张姐,怎么办?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张晓燕闷闷地,心里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画蛇添足,按照王文君上辈子的轨迹,总不至于现在就去死。她是让王文君的死期提前了啊。
张晓燕捉住王文君的肩膀,坚定地道:“别怕,有我呢!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王文君犹豫地看着张晓燕,半晌,“那个,阿九呢?”
张晓燕气一泄,“你是相信他,不相信我咯?”
王文君勉强道:“我也相信你。”可是,你和我一起被关着,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不能保障,你怎么帮我?
张晓燕幽幽地看着王文君,“你心里的话,我听得见。”
王文君一愣,顿时就讪讪的,顾左右而言他,“张姐,你孩子们现在如何了?少爷那么,离开了你,他会不会哭啊。”
张晓燕白了王文君一眼,“你也知道,张矛是为了什么被迫离开我的吧。”
王文君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人家为了帮助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嫌弃人家的法力不够高深。
“张姐,你放心,不管我死或者不死,我一定会按照约定的合同,向你兑付愿你的。别的没有,愿力我一直不缺的。”
这句话就像凡人‘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一样讨打。
“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愿力白出的。”
张晓燕重新打坐,进入冥想状态。她的能力完全不能同和尚道士相抗衡,唯有借助外力,或者智取。阿九联系不上,白虎也毫无音讯,她又没有可以打败和尚道士的速成功法,除了让自己的处境变好些外,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樱
张晓燕泄气不已,睁开眼睛,“我饿了,饭好了没有?”
青茶一直无所事事地立在一旁,闻言连忙道:“宫里是配饭,除了皇帝和两宫主子,其余人是没有资格开设厨房的。现在是宫中主子的吃饭时间,可能再过一会儿,我们这里就有人专门送饭了。”
张晓燕捶桌,混得连饭都不能随心所欲地吃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文君心烦意乱,她都要死了,要被人利用个干净了,临死了都不能做个饱死鬼吗?断头台前还有一碗好饭好菜吃了才好上路呢,既然她的利用价值这么大,为何不能吃饭?
王文君冲到门口,咆哮道:“我饿了!传饭!”
瘦守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王文君,不理。
王文君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如果不给饭,我就死在这里!”
瘦守卫盯着王文君,她没犯病吧。
“一会要我这里修行,一会要我那里修行,我这条命没了,看还让我去哪里修行!快一日都没吃饭了,皇帝是不是想将我饿死,好提早祭啊!行,我就如了你们的愿,早早归西,普度这众生吧!”王文君将簪子刺进脖子里,滴滴鲜血随之渗出。
青茶连忙想扑上来。
王文君冷冷地喝止了,“走开!只要我想死,还没人能拦住!”直直地看着瘦守卫,“传饭!”
瘦守卫面上毫无波澜,“我手下死人成百上千,不差你一个,要死就死,没人拦着!”
胖守卫皱眉,将瘦守卫拉至一旁,“上峰的命令‘拘禁即可,不可伤人’。这是皇帝要的人,若是有个好歹,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瘦守卫满不在乎地道:“她自己要死,与我等无关!”
“兄弟!想想王居士的作用,她要是死了,打乱了皇上的计划,不光你我有责,恐怕上峰都免不了受牵连。”胖守卫悄声道,“不过就是饭食而已,我们只消把王居士的意愿报给了公公,怎么处理是上面的事,是生是死左右就与我们无关了。”
瘦守卫看了胖守卫一眼,“你最近好像和她们走得有点近啊。你母亲如何了?”
胖守卫眼尾流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方才收到消息,我母亲病好了,不药而愈!可别,那女人颇有几分能耐!神佛之人我等自然不信,但经不住皇上信啊,要是王居士真有个三长两短,打乱了皇上的计划……总之心无错事!”
瘦守卫拍了胖守卫肩膀一下,“你自来胆怕事!成,你要上报就上报吧,我不拦住你便是。”
胖守卫恭维道:“我就是混口饭吃,哪像兄弟这般胆大心细!那我去去就回!”
胖守卫找到负责这边的太监,直言不讳地道:“烦请公公将我刚才的话禀告给陛下!王居士非同常人,她若是有个好歹,我等恐怕都要受牵连!”
太监有些不以为然。连个赏钱红包都舍不得给的女人,亏得还是什么单家的老祖婆,穷成这样,还不如直接去死吧。
胖守卫一看太监就没当回事,瞄了一眼太监身后,对拿着提壶的大太监道:“大人,王居士寻死,烦请禀告陛下。”
大太监手上的提壶纹丝不动,转身就进了大殿内,向皇帝和贵妃行了礼,“陛下!王居士饿了,要传饭。”
贵妃弹了一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