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家的这段时间,云张氏的心情很不错,每天约我一起上街,不是去衣阁做衣服,就是去定做首饰,除去这些,她每天诵经的时间段不再是整天没日没夜,而是早起的一小段时间抽出来诵经念佛。
很快到了六月底,崔飘飘的病情稳定下来,精神也好了许多,云熵把她养在一个院落里面,吩咐下人看守她,不让她出来,昨天我去看了她一眼,疯病傻病好了,但是人却越加的憔悴,活像是一个深闺怨妇,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看着她不复往日的凶狠,甚至看见我,还对我温柔似水,总是拿出和我心意的东西来收买我的份上,我决定今天帮她求求情。
云熵是打算等她彻底好了之后,把她送回去她母亲身边的,看见她渐渐好起来,但是身体越日渐消瘦下去,等待很痛苦吧?特别是像她这样,自作自受的等待,当初要是好好珍惜,哪有现在这样子的罪遭呢?
我出了云想阁,本打算直接去哥哥书房找他谈一下,但是被云张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截了胡,云张氏刚从佛堂出来,就差人来寻我过去陪她吃早餐,我才起床,身边跟着春花跟秋月两人,春花告诉我说,哥哥现在在书房,待会儿就要离开了,云熵每天早出晚归,连陪云张氏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他在家的消息,但是独杏又不肯放人,说老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吃食,这会儿正在等着我。一行人在院落里站着,我想本就跟独杏僵持了一段时间,此刻哥哥怕是早就出门了,我叹口气,算了,还是去陪母亲罢了。
去到她的房间,果然一桌子的饭菜糕点,香气扑鼻而来,但是我却没什么心肠吃,这些日子,出了吃就是玩,我也腻了,云张氏对我宠爱的不得了,但我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她的爱毕竟不是给我的。
“容儿怎么了?不开心?还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来人,把这些都撤走。”
“不是,娘,别换了,不是,是我想哥哥了,娘你说哥哥每天早出晚归的在忙些什么呀?”
“哦,呵呵,原来如此,想哥哥了,那今晚我让他明天别忙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嗯,好。”
于是我又开开心心的吃完了一桌子的菜,摸着我日渐圆鼓鼓的小肚子,完了,我这是要走向胖子的道路了。时间很好打发,一混就到了正午,太阳高照,由于这段时间的娇生惯养,我一到这个时辰就昏昏欲睡。
还没等到回云想阁,我就趴在凉亭中的石桌上打盹,耳边又是风声,又是蝉鸣鸟叫。
这一睡不要紧,可是我居然又开始了奇怪的梦境了,我似乎是误闯了果精阿归的梦境,看得见别人,别人看不见我,我似乎变成了那个果精阿归。看着她的初入凡尘的经历,我十分感慨。终究是人妖有别,仙人之间没有情爱。
归家心切,他本已经厌恶官场归隐田园,如今却再次功成回乡,他叹口气,这次不管官场如何,只让自己一人承受,妻儿就好好跟着自己享福吧!
是在他妻子生下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受不住现实的冲击,亲戚的劝说下重新踏上为官之路。那时看着妻子苍白的脸颊,纤瘦的怀里是嗷嗷待哺的幼儿,因喝不到母亲的母乳而大哭不停。都市修仙五千年
“大娘……”陶轻舟踌躇不前,“大舟啊,我知道你不懂这些,可阿归才刚走鬼门关走一遭她需要这些的。”
是啊,自己真的是不懂这些,生活了这么多,还是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挺直的背脊好像松软了,张大娘看在眼里,他们小两口从四年前到这里,她看他们衣着打扮皆不凡,前两年没少向阿归打听他俩到底是什么来历。
阿归前面是不肯说,现在都熟了,她也渐渐知道,原来陶轻舟是状元郎,而阿归是当朝那个早年丧妻的尚书的女儿。
她为他们的做法感觉吃惊的同时,更心疼阿归,女人家家的,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说她爹已经死了,就是没死,陶轻舟一心想走,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唉!
陶轻舟已经把屋里的那筐鸡蛋抱了出来,他抱着的仿佛不是鸡蛋,而是极其珍贵的物品一般似的。从前他以为自己有才华,谁都瞧不起,什么东西都看不上。现在一筐鸡蛋仿佛比什么都珍贵。他抬头看了看这五月的天,蓝蓝的,他想,如果……
果真,二叔趁着这次,来探望的同时,又劝他入官场,而他这次没拒绝,而是说“好。”是个不大的官,但好歹有余粮,有权势足够让一家生活得无忧无虑了。
他走的时候说“等我。”她眼里是泪水和着满满的期待说“好。”这一等就是数月,数月的光阴一晃而过,家里没有丈夫的操持,官兵来扰,逼迫村民上交所欠的赋税。蝗虫过境的年代,遍地都在闹饥荒,贫苦百姓哪里来的银钱去缴纳沉重的赋税。
于是大家开始反抗,把官兵赶出村子,之后便是官府出兵镇压,派人捉拿领头犯人,处死以儆效尤。青壮年几乎都参与了这次反抗,逃了一些,但是大部分的都被抓起关进牢房,秋后问斩。
那段时间村里哀嚎一片,部分女人因为丈夫被抓,觉得没了天,就在家里寻死觅活,终日茶不思饭不想。
阿归在家里照顾嗷嗷待哺的幼儿,本以为风波会就此停息,但是谁能想到,官府步步紧逼,因为大家交不出赋税,官府居然派兵前来抓走村里的女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