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苏承启自田里回来,接过娘子递过来的米汤,奇怪地说:“李丹说我们田里肥力缺失没上次严重,追加一次小肥就行。”
“奇怪的是,田里多了很多鱼虾,以及田螺。田螺尤其多,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几乎整亩地都是。你说奇怪不奇怪?”
苏张氏惊异,“上次,孩子们从田里回来,没说有这事啊。”
“对啊,李丹也说了,他上次经过水田时,也没发现有田螺啊。”
苏承启把瓦碗放下,“要说是有坏人,往我们田里放田螺,还能说得过去,但那些泥鳅、黄鳝、杂鱼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怪事,谁也搞不懂。
而这罪魁祸首,正埋头吃芋头,当作啥也不知道。
苏承启与儿子们说:“等下带上水桶,带上鱼篓,跟我去抓鱼捡田螺。”
“先把鱼给捉了,然后叫上村里的伙伴去捡田螺,他们需要田螺喂鸡鸭。”苏重建议道。
苏承启觉得能行,人多力量大,能把祸害的东西给除去。
田螺能吃,但危害也大留不得,有些田螺会咬禾苗,吸食禾苗里的汁液。它们就成了农民的眼中钉,必须吃了,吃到它们灭绝为止。
听说苏家的水田,出现了大量的田螺,村里得空的人都去看热闹。怪事可不是年年有,发现一件就够她们聊上十几天了。
好些孩子提着水桶,去捡田螺,田螺不仅能喂养鸡鸭,还能吃呢。他们家正好缺这一顿吃食。
苏灵雨见去的人太多,就不跟着去,在家等着他们回来。
毛驴来回走了三趟,第一趟带回好些泥鳅、黄鳝、小鱼小虾。后续带回的都是田螺,最大堪比鸡蛋,最小的也比鸟蛋大。
苏灵雨将水盆、水桶都清出来,倒入田螺,放入清水灵泉,催使田螺吐泥。
水盆水桶不够用,她连洗衣盆、洗脚盆都拿出来了。若不是她搬不动铁锅,她会用铁锅活田螺。
辣,让后人对田螺煲趋之若鹜;肉,让古人趋之若鹜。得一口肉吃,千难万难,一口螺肉谁也不会放弃。
无那闲情逸致吸螺,苏灵雨不打算钳去螺尾。这个boss有点牛
头伸过去,就着娘亲的手,咕嘟咕嘟地喝水。一口凉水下肚,四肢百骸全舒坦,懒散的骨头硬起来了。
“你哥还在睡着,你爹到李叔叔家去了,跟他们学编篮子、笸箩。等你哥醒来,就去砍竹子弄篱笆,把菜园子围起来。”
他们都有事做,那这田螺的处理,不就全靠她们两了。
她力气小,这活计靠的还是娘亲。劳苦人家,劳苦的命!
好在田螺也不是很多,煮上三锅就没了,但接下来的工作就有点累。需要一个个把田螺肉给挑出,挑出的田螺肉分大小放。
日落时分,几百只田螺,只挑到一半。
娘亲要去做饭,苏灵雨手酸直接不干了。背着小手去菜地看看,入看看苏家父子们将篱笆弄得怎么样了。
“三儿真香,你是偷吃田螺了莫?”苏山笑说。
田螺还用偷吃?她放开肚皮吃,且不能吃完,何须偷吃。
她只是手酸,坐着累,出来走走。
便宜爹虽然不做惯农活,一旦弄起来就有模有样,学习能力还不错。
苏家菜园出具规模,再过十几日这片菜园,就能摘出新鲜蔬菜。
“三儿,你莫不是想爹了,到这里来看看爹?”
她瞥了眼便宜爹,转身离去,那背着小手的小模样像足大人,谁瞧见了都好笑。
人多力量大,在全家的努力下,光线全部消失时,田螺肉全部挑出。即便边挑边吃,也剩下不少。
烘干、晒干后,大的卖出去,小的藏着自家吃。
逢年过节便拿出熬汤,就着芋头吃,这便是一道肉菜。
苏张氏对田螺上了心,得空就叫儿郎们到田里捡田螺、捉黄鳝,这些都是钱啊。
今日贪吃,苏山苏重肠胃不行,半夜跑茅房,好生拉了一顿。被喂了一碗盐水,方能罢休。
苏灵雨本不贪吃,睡梦中被强喂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