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啊,你说想喝鸡汤,我今天去镇上看了,那些都太瘦,我就把咱家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炖的汤保管好喝。除了这些,和栗子糕,等会儿吃过饭你再尝尝看,不然一会儿该没肚子吃饭了。”
毛氏养的那几只老母鸡跟她的命似的,就指着一天天攒的鸡蛋换几个活钱使,平时别说吃鸡,鸡蛋都不行。
这次说杀就杀,还杀了一只最肥最大的,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种心疼,跟田娇拿回来的银子相比,那就微乎其微了。
之前姜武跟她说,田娇在琢磨着赚大钱,赚了钱也给他们老两口换新屋住。毛氏还不信,只当田娇是拿好话笼络儿子。
净看她天天捣鼓那些地窖里的菜了,赚钱?做梦还差不多。
没成想不但赚了,还赚了十两!
一次就是十两,那再多来几次,他们家还不得发呀!
毛氏能屈能伸,对田娇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现在瞧着,田娇还是不输季妧的,说不定比季妧还能耐呢。
那季妧再会赚钱,顶着个克星的名头,到底是个不详的人,让她进门毛氏也不是那么情愿。
田娇就不一样了,嘴又甜,又体人意,现在也学会了赚钱。
毛氏觉得真亏她当初这双慧眼,没挑错儿媳。
菜做好,端上桌,一家子喜气洋洋的落座,田娇刚给公婆斟上酒,就听大门被拍的哐当响。
“这谁呀!”毛氏骂骂咧咧的起身,心里有些膈应的慌。
别不是旁边几家子穷馋鬼,闻到肉味,舔着脸故意蹭吃的来了吧?
乡下人家门户相通,一般做了好吃的,都会匀些给左邻右舍送去,也算是个人情往来。
毛氏之前可没少吃别人送的东西,可在她心里,那些烂贱的东西哪能跟鸡鱼肉蛋相比,给别人送他们家就亏了!
毛氏把大门开了一条缝,心里还想着,要真是来蹭吃的,她立马就把门关上。
待看见门外站着的是俩面生的男人,不是本村的,穿的料子也不孬,毛氏松了口气,就问“你们找谁?”
饭馆老板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半开的门上“叫田娇出来!”
大门被推开,毛氏差点被带跌倒。终南道士
姜武不自在的从季妧身上收回视线,问那个满脸怒容的男人“你是谁?为啥说我媳妇欠你钱?”
饭馆老板不理他,把儿子扯上前,指着田娇让他看“你这回给我睁大眼看清楚了,是不是她!”
从姜武开口,老板儿子就抬起了头,这会儿一脸幽怨的盯着田娇,也不回答他爹的话。
“你不是跟我说,说你新嫁守寡,家里就你一个,活不下去才去卖菜……那他是咋回事?他咋说你是他媳妇?你男人不是死了吗?”
他指着姜武,向田娇控诉。
姜武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她是我媳妇,我是她相公,我们好好的,你咒谁死了?”
田娇避开老板儿子的视线,涨红了脸支吾着解释“你、你别胡说……”
老板儿子却是个认死理的。
“我没胡说!你明明就说你男人死了,我看你可怜,才花十两买了你的菜……”
人群里哗一下炸开了。
十两?!啥菜能卖十两。
“我看把她自己卖了都不止十两……”
“说不准还真卖了呢……你没听见吗,她都跟人说自家男人死了,这不是成心给人留空子钻吗……”
“我的天,平时看她跟姜武感情还挺好的,咋能咒自己男人?”
“为了十两银子就敢咒自己男人死,给她二十俩,没准真敢把姜武害了……”
这些议论声自然也都进了姜武的耳朵。
他不相信田娇是那样的人,可那天他们被军队拒了后,经过居庸镇,田娇让他在镇口等着,后来她确实把菜卖给了一个饭馆,也确实得了十两银。
他看向田娇。
田娇狠掐自己一把,眼泪说冒就冒了出来。
她抓着姜武,哽咽解释“武哥,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没卖给他们……”
田娇急昏了头,当着苦主的面想赖账。
饭馆老板直接走到骡车旁,把上面遮盖的东西一把掀开。
“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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