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唐立仁拿其他人跟唐立仁比,唐栓还有话说,但是唐立仁举出的是唐瑾睿。
唐立义比唐瑾睿多读了几年书,可是唐立义考的还没有唐瑾睿好,唐瑾睿考了头名案首,唐立义直接考了个吊尾巴,这差距真不是一丁点的大。
“瑾睿还不是一个劲儿地闷头苦读,他抽空还会抄抄书赚点钱,平时笔墨纸砚啥的,也不一定要买最好的。瑾睿咋说来着,他知道我挣钱不容易,说,能省一点是一点。老四说过这样的话吗?他只嫌弃你们给他的不够多,不够好吧。”
别说唐立仁在唐大柱和唐瑾睿两个之间更偏疼的是唐瑾睿,实在是唐瑾睿值得人心疼啊!懂事听话贴心还争气,唐大柱真的就是一个闷葫芦,没娶马氏前,不懂表现,娶了马氏后,更是被马氏攥得牢牢的,想他们拿点东西孝敬,真是做梦来得快点。
唐栓被唐立仁堵得无话可说,气急败坏道,“你现在是要跟我算这账了!”
唐立仁懒懒开口,“没兴趣。那钱是我孝敬给你们二老的,你们爱咋用就咋用,你们不舍得将钱花在自己身上,全都用在老四身上,这是你们的选择,我这个当儿子的没话说。要说心里想啥,那就是心寒,同样是你们的儿子,为啥就能那么偏心呢?”
“反正你爹和我不同意分家!你就别想了!”老张氏咬着牙恨恨道。
咋能分家呢!这分了家,以后咋供老四读书?老四可是要考状元,当大官的!
唐立仁直接放出他最后一句话,“分家后,我每年给你们二老十五两银子的孝敬,逢年过节,也会准备礼物。这个待遇是基于你们二老主动愿意分家。如果最后是我使了手段,让这家分了,那么抱歉,每年十五两银子的孝敬改成五两银子,逢年过节的礼物,顶多也就提块肉,别的免谈。”
老张氏气得捂着月匈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瞪着唐立仁,那眼神不像是看儿子,完全是在看仇人,“你——你——你——你可真是好啊!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以为你说分家就分家,我倒是要看看,你爹和我不同意,这家咋可能分!”
唐立仁嗤笑一声,“爹,娘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试试看,我不介意的。我就等爹,娘三天。如果三天内,我没有得到你们的回复,我就当你们是拒绝了,那就别怪我做些啥了。”
唐栓痛心疾首地望着唐立仁,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儿子伤透了心的老父形象,“老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就这么对我和你娘,你真是太伤我们的心了!”
唐立仁有些惊奇地看着唐栓,以前他一直当老张氏会演,原来他这亲爹也没差到哪儿去,同样是个会演的。
“那你们呢?这么多年,你们偏心着老四,就不伤我的心?反正我的心也早就被你们伤透了。”
这当然是假话,唐立仁要说难受,肯定是有一点的,难受过后就没啥了,他有娘子,有儿子,对爹,娘的疼爱也就那样吧,有最好,没有也拉倒。
唐栓一噎,咬咬牙,伸出三根手指,“每年的孝敬银子太少,得三十两才行!”
刚才还是伤心欲绝的老父,现在就开始跟他谈起银子了,唐立仁真的一点也不伤心,思绪发散了一下,他那么精明会算账,恐怕还是像了他这亲爹。
“不可能,只有十五两银子。”眼见唐栓还要开口,唐立仁又道,“爹,你最好赶紧想清楚啊,要是你再讨价还价,别十五两了,我马上给你降到十两,五两。反正村里分家后,每年给老人的赡养也就三四两银子,我给五两,也没人会戳我的脊梁骨骂我不孝顺。”
唐栓恨恨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难道父子情,母子情是用银子能衡量的?你想过我和你娘会有多难受不?”
难受?看不出来,唐立仁只看出他们因为银子少,不能再大手大脚地供唐立义而难受。
“不是爹,娘你们先用银子来衡量所谓的亲情?我只是跟你们学罢了。好了,就三天。天也晚了,爹,娘你们就早点休息吧。”
唐立仁说完,起身,慢悠悠地打开房门出去,又随手将门关上,迎着月光大步离开。
唐立仁一离开,老张氏就拍着大腿打算哭,“我咋生了这么个儿子啊!老天爷啊,你张开眼睛看看啊,我没法厚了!没法活了!”
唐栓正因为唐立仁的狠心绝情而难受,耳边又响着老张氏那堪比噪音的哭嚎,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刚才老三还在,你咋不冲着老三哭,现在人都走了,你哭啥哭!哭顶个屁用!”
被骂了的老张氏缩着脑袋,现在的唐栓因为发怒,老树皮似的老脸狰狞一片,还真是有些吓人,“老头子,那你说该咋办?老三完全就是油盐不进啊!难道真要分家?”
唐栓一张枯树皮似的老脸上青白交加,最后狠心一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分!”
老张氏不可置信道,“老头子你疯了,你真打算分家?这家咋能分啊!这要是分了家,老四和玉儿以后该咋办啊!”
“老三说要分家就只能分家。老三的手段,这些年你还没尝试够?现在主动同意分家,每年还能有个十五两银子的孝敬,要是不同意,老三真的发了火,就只有五两银子了!”
在做决断时,男人的确是比女人更加果断,只是短短的功夫,唐栓就做好了决定。
老张氏至今仍然不敢相信,这家竟然就要这么分了?简直跟做梦似的,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