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并没有搭话,而是做到墙边,驻足看着一根蜡烛。
他再次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是什么东西?”
轩辕很费解为什么王昃在这方面纠结,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没时间,好吗?”
王昃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来告诉你好了,这种蜡烛,或者说这种东西,凭它的气味和燃烧残留,我是根本不可能忘记的……”
他随后给轩辕讲了他曾经经历过的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历时四年,仅仅是走遍名山大川,留下那几句愤世嫉俗的话?
不是,相反,王昃正是因为见到的太多,才让他接触到女神大人的时候,显得尤为‘平静’。
欧洲,有一个小城,面积很小,大约也就只有二三百户人家,大部分石质结构的房屋,横在半山腰上,夜晚有狗吠,天亮有鸡鸣。
住在那里的人还是会每天提着水盆水桶,到村子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排队打水。
很穷,很苍白。
但却没有居民会主动离开那里。
王昃是从山对面远远的看到这个村庄的,他感觉那景色实在是太美了,甚至好像是见到了那些古代油画中的世界‘涌’了出来。
整个村庄最高级也是最考究的建筑物,就是一个教堂。
起码能容纳下四五百人的巨大空间,陈年的一排排的长椅,高高的屋顶,耶稣雕像后面的镂空风琴,石墙上的彩色玻璃。
仿佛舞台一样的‘突起’在最前面的地方,又给人祷告的类似蒲团的东西,旁边就是忏悔室。
平台下,靠近长椅的地方立着很整齐而且有层次的蜡烛台,上面点燃着超过几百根白色蜡烛。
据当地人说,这里的蜡烛是终年不灭的。
王昃作为一个游人,好说歹说,才只能在这个教堂中留宿,用牧师的话来说,就是上帝不会拒绝任何人。
但牧师自己却住在离教堂不算远的一个屋子里面。
到了夜里,这里就不那么‘美丽’了。
晚风从无数个‘窟窿’吹进来,带着呜呜的响动,将刺骨的冰寒带给王昃。
他身体卷曲在两条长椅的中间,却依然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好不容易用身体焐热的毯子,马上又被吹的一片冰凉。
怎么都睡不着。
索性坐起身来,裹着毯子盘腿坐到了那些蜡烛的前面,光线虽然微弱,并随着风变得明暗不定,但总算是有了点温度。
就这样,时间到了午夜。
万籁俱寂,就连之前还不时吵闹的小生物们,也渐渐停歇下来,全世界仿佛只剩下那种呜呜的风声,仿佛是一种对世间的控诉。
王昃迫切的希望可以听到其他的声音,他怕自己会被这种风声给折磨死。
其实……是因为安静。
太安静了,没有灯光,没有电器,在配上这里宽敞的环境……
终于,一个声音出现了,王昃本以为自己可以雀跃的竖起耳朵,却发现……这更可怕。
吱吱几声响,离得不算近,仿佛被石墙反射了几次,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王昃摒住了呼吸,恨不能让自己的心脏也不再跳动,认真的听着……听着……
吱吱~这次听清了,是一种摩擦的声音,就像在隔壁的房间中有人挪动铁腿的板凳。
但要更远一些。
前面?不是,后面?
王昃继续听着,好久没有再传来声音。
直到……叮叮~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眼睛猛然一亮,赶忙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声音……果然更清晰了。
地下有什么?人?动物?还是……其他什么?
王昃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老老实实的挨过这个夜晚,第二天继续去下一个想看的地方。
二是……下去,看个究竟。
对于一个已经算是‘多活’了好些时日的人,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站起身,将毯子裹的更紧了一些,从烛台上掰下一根拿在手里,一手护着火光,放轻脚步向平台右方走去。
过了告诫室,那里有一扇门,而且并非是通向外面,那自然是去地下室的了。
手握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缓和快速跳动的心跳,轻轻一拧……喀拉一声。
还好,并没有锁。
推开门,发出吱嘎声响,没有潮湿,没有异味,反而……有一阵小风从门里吹了出来。
差点将王昃手中的烛火吹灭。
王昃眼睛猛然间瞪大了。
有风?!
这就意味着,这个地下室并非只有这一个出入口,而且……现在还是被打开的!
这让王昃开始怀疑,下面有人。
但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午夜时分,来到这个空旷的教堂,还要走进地下室呐。
最主要的,为什么……不从这个门进去。
吞了口口水,他知道如果是人的话,就冲着刚才那一阵风,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会知道有人从这里下来了。
他还是免不了犹豫了一下,才迈开脚步,向下走去。
吱吱……脚刚落在台阶上,就传来一阵木头摩擦的悲鸣。
看样是有年头了。
但……为什么是木头的楼梯?在这个地面都是石块的教堂里面,进地下室的通道反而是木质结构?
吱吱…
每一步都会引发一阵声响,王昃小腿肚子有些打转,但脚步却依旧稳健。
先是稍微试探,不似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