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众女马上扶住刘家妇女,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身心憔悴好似快要死掉。
她现在的愿望,就是盼着对方找不到自己这群人,而且很快会离开。
但她清楚的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轰隆一声,仓库的房门被撞了一下。
那痞子咦了一声,随即大喜道:“老大,就在这里!就这个门是堵上的!”
刘家妇女在进来时是锁了门,如今看来,这个为了安全的举动,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所有希望都消失了,挣扎的站起来,四下寻找着什么,当看到有一些挂衣服的不锈钢杆子,她一头扑了上去,拿起杆子去掉前后的塑料堵,死死盯着满是衣物的房门。
其他女人就很少有她的勇气,一个个都蹲在那里,或哭或绝望,好似这种行为是她们唯一能做的。
噗噗几声,那些衣服也被推倒了,一群男人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个个狼嚎着冲了上来。
但第一时间,刘家妇女就将长长的不锈钢杆子刺了过去。
她没有准头,但有运气,杆子正好插进了第一个冲进来的人的嘴里,正巧他在放声大笑。
笑声一下子憋了回去,他的冲力加上刘家妇女使出吃奶的力气,杆子一进口中,就滑倒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工了下身,刘家妇女也把控不住杆子的方向,就向下捅去。
反正她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不管不顾的拼命向前冲。
内脏出血是最快速的,又因为杆子挡住了所有的出血路径,血液直接从杆子的末尾处喷了出去,好像一个很长很长的水龙头。
女人们都吓哭了,大声尖叫起来。
那些痞子则一个个都被吓懵了,盯着趴在地上抽抽的痞子。
冲击的力气泄了,刘家妇女在狂暴中恢复了过来,看到自己一手造成的惨状,她触电般松开了双手,抱着头想哭,却率先呕吐出来。
这种呕吐仿佛有链锁反应,一个个女人也纷纷呕吐出来,甚至那些男人有些也开始吐。
那杆子的尽头出来的东西慢慢已经不仅仅是鲜血了。
不知谁先喊了一句,那些男人疯狂的冲了进来。
“杀!杀光她们!干死她们!”
刘家妇女神魂一阵恍惚,整个人又摔倒在地上,眼白一番,竟然直接昏死了过去,那些自己女人的哀嚎和哭叫,仿佛都听不到了。
当赵大宝刚领着手下走进市中心的时候,他是有些发懵的。
超出他的想象,灾后的一切本已经十分荒凉,里面填上人应该显得又生气才对。
但这里却像是地狱。
但凡有一点干燥的地方,就会有火焰,烈日下的火焰飘忽忽的仿佛一只只恶鬼的手。
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即使有,也会马上出现一堆人,上去一阵敲打,让它变成废墟。
那些尖叫的,狂笑的,怒吼的,一个个发了疯一般的人,尽情的忙碌,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一个手下对赵大宝说道:“长官,这……咱们怎么办?”
赵大宝脸色有些痛苦,沉声道:“先去银行,只要遇到敢靠近的,手中有武器的,就杀!”
这个命令让他有些心悸,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但几乎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这个决定是最正确的。
事实上,也是。
当第一轮枪声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响起时,所有人都选择了安静。
就像孙猴子施展了定身法,拿着火把的人被火烧到了头发,都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银行门口,那几个黑洞洞冒着烟的枪口,还是地面上倒在血泊中的平民。
还有一个在费力的往前趴着,他腹部中弹,不会那么快死去,他现在只想尽量远离这些魔鬼般的士兵。
但他却丝毫没有记得,刚才他的样子,其实才是地狱恶魔。
赵大宝掏出腰间手枪,对着那人补了一枪,正中后脑,被踩碎番茄一样散落一地。
赵大宝深吸一口气,突然对着尸体再次勾动扳机,直到所有子弹都打光,手枪传来咔的一声,保持装弹前的状态时,他才松了口气,从新换上弹夹,揣进枪套。
想要减少死伤,就需要死了的,死的惨一点。
赵大宝现在最需要的是震慑力。
一阵枪响之后,不管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都选择第一时间蹲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脑袋,试图保护自己。
只有一个人除外,他一身破损不堪的西服,眼睛上挎着一个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
他伸手扶了扶,直起腰板走过来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射杀平民?难道你们想上军事法庭吗?”
军事法庭,每个国家都有,军法,永远是一个国家中最严谨最沉重的法律,因为它准对的目标是军人,国家最终极的暴力工具。
站出来的这个人是个律师,在海南颇有名望,虽然年轻,但在上流社会里如鱼得水,是个人都会尊称‘刘律师’。
灾难结束,他第一时间躲起来,他知道灾后的人们是多么的疯狂,自己这一身名牌西服就是‘嘲讽工具’。
可当他看到一队军人出现了,他就意识到属于自己的节奏又来了,这就是他的天下了。
刘律师趾高气昂的环视着那些蹲在地上的人群,仿佛一个站在讲台上的国王。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赵大宝说道:“你们将为你们今天所作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民众的眼睛便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