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这张‘方块脸’,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
不过他马上就失望了,不但没有任何大的缺陷,更没有久居高位的霸气,甚至连丝毫的傲气都没有。
就像……邻家大叔。
王昃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说道:“你好,我叫王昃。”
公孙天择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说道:“原来你就是王昃啊?久仰大名啊,呵呵,这个名字在最近两年,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王昃也打着哈哈道:“还不敌你的底蕴啊,呵呵。”
公孙天择边让王昃等人往里面走,边说道:“哪里哪里,我这人最是欣赏后起之秀,你也并不是靠家事才得来今天的地位,而且……你可是出了名的超然物外,成天开着飞船满大街溜达,可是羡煞旁人啊,对了,那飞船叫做什么来的?田园号对不对?呵呵,这个名字好,只关注田园之风,撇弃朝野政纲,这很好,很好。”
对方不可能不知道王昃来到这里,还有来的目的。
连姬少都在‘门口迎接’了,这公孙天择绝对是特意来找王昃的。
如此这般,他说的这几句话就很有深意了。
王昃抬起头笑道:“只在田园本是不错,不过若是洪水袭来,天灾难违,说不得我也只能出来打打害虫,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种田人’最怕的就是‘变天’。”
这话说的就明显了,直接指出公孙天择想要‘变天’。
后者呵呵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如果是阴天,是暴雨天,不如就变上一变,艳阳高照、水汽风平,这样不是更好?”
他不但不否认,甚至开始拉拢王昃,语言中透露出给他好处的意向。
王昃皱着眉头,苦笑了半天,突然说道:“你认为你可以成功?用句现在流行的话来说,你想得有点太多了吧?”
公孙天择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将众人留在这里,自己独自登上了大厅正前方的舞台。
他从舞台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酒杯,用食指在上面弹了两下,声音清脆,回响四壁。
所有人都放开正在聊天的对象,齐刷刷望向讲台,等着他说些什么。
公孙天择笑道:“诸位,我们辛苦等待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牌子,牌子已经破损不堪,由于年头的关系,有些漆黑。
在场那些人一见这个牌子,猛的都欢呼了起来,一时间掌声雷动。
王昃疑惑的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花样。
反倒是上官无极晃晃悠悠的退后两步,险些没一个跟头摔倒。
王昃问道:“你认识?那是什么东西?”
上官无极脸上无尽痛苦,缓了好长时间才说道:“总司令啊,你糊涂啊!唉……小昃先生,那个牌子并非是普通的牌子,它已经有快一个世纪的历史了,中间辗转了好几个人的手,最终落在公孙家的手里,正因为这块牌子,公孙家才成为这样超然的存在,没错,你想的没错,这正是‘兵符’!”
兵符,古而有之,从宋朝那个权力欲爆棚的赵匡胤开始就成了‘新规则’,兵将或者说是部队,不看长官不看级别,只看这‘兵符’才听人调遣。
就算皇帝老儿站在面前,没有兵符也是指挥不动,反之……只要得了这个东西,三军任意差遣。
现代‘兵符’的意义变得没有古时大了,但放在公孙家的手里,意义却又是不同。
手持兵符者,就是公孙家的‘现任当家’,拥有家族所有资源的调配权。
包括军队。
王昃疑惑道:“难道光是这个东西就好使?话说……我们的部队不应该是国家的吗?什么时候成了公孙家的所有物了?”
上官无极道:“小昃先生,从古至今这‘家国天下事’的说法就没有变过,虽然现在改成‘国家’二字,但其实……只要是中原的地界,这‘家’永远在‘国’的前面,社稷可变,但‘家族不变’。”
王昃一阵心颤。
这上官无极说的可谓是‘诛心之言’了,但他细细一想,发现确实也就是这么回事。
包括姬老在内,这中原的顶点,还不就是那几家人来回当家吗?
硬说国家不是他们的,确实有点勉强。
他在下面思索,台上的公孙天择继续说道:“‘朋党之约,霍乱之首’,不管是小部分还是大部分,只要是人因为某个目的联合起来,组成一定的组织,整个组织服务或者说探寻的对象,也仅仅是为了这个组织而已,至于天下?苍生?百姓?呵呵,就像是田地里的白菜萝卜,经营管理他们,让他们长得更好更大,为的还是自己的口腹之欲。天下从未变过!”
“不光是中原,现在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在思索,到底怎样的管理体制,才能让自己的国家处于最快的发展?或者说……长治久安?有国家试过议会,有的是君主立宪制,有的是党派角力,追逐共和民主,但其实……这个答案早在数百年前中原已经给出了。”
“君、王、内阁。管理和治理两项分开,谁也没有绝大的权力,谁也没有偷懒的意图,即便人心再过险恶,依然会给整个国家带来繁荣。”
“我,便来当这个君,有些人,可以去当那个王,你们作为‘国家的真正拥有者’,再也不用低调的隐藏身份和财富,你们将有自己的位置,被万民承认的位置,受到尊敬,得到保障,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