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贵人听到“巫蛊一案”的时候,顿时感觉浑身发冷,她紧张到一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里,她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宋……宋皇后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
“哦……是这样”张让抬起头故作姿态地说道:“今天宫外传来消息,说有人得到了王常侍陷害宋皇后的证据,将其交给了京兆尹杨彪,而杨彪也已将奏疏交由陛下。陛下在收到杨彪的奏疏后大为震怒,特命老仆来后宫追查此事!”
“什么!?”何贵人吓得花容失色,她无比紧张地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处置王甫的?”
张让不紧不慢地回道:“陛下大发雷霆,已命人将王甫逮捕下狱,要求对其严刑拷问,同时也命老仆协助廷尉署找出真相。据杨彪上奏,王甫之所以能够陷害宋皇后,是因为后宫有人与他合谋。老仆此番前来,是想请教娘娘,王甫平时和后宫哪些人走得近些?”
“我……我不知道……我平时只知伺候陛下,从不理会这些事情。”惊慌已经占据了何贵人内心,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不连贯起来。
“既然如此,那老仆就不打扰贵人安歇了,老仆这就告退,再去问问其他的娘娘。”张让说罢行礼,转身便要离开。一名小宦官却突然冲了进来,他还没进门就大声地喊道:“张常侍,廷尉署有急报请您前去定夺。”话音未落,小宦官人就已经来到张让近前。
“没大没小的,见到何贵人还不行礼。”张让当即呵斥道。
“是,小仆叩见何贵人。”小宦官在张让的斥责下赶忙行礼。
待何贵人说完“平身”后,张让则向小宦官发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小宦官起身后便附在张让耳边将消息小声告诉了张让。张让听了个开头,却一把推开小宦官,他故意生气地说道:“娘娘又不是外人,干什么遮遮掩掩的,大点声说出来。”
“回张常侍,廷尉署派人来报,王甫已经供出同谋,特请张常侍前去商议,该如何处置牵连在其中的娘娘。”小宦官提高了声音回答道。
“这么快就出结果了,宫内娘娘众多,我还正发愁此事该如何查证呢。”张让转身对便何贵人说道:“娘娘,老仆这就告辞,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说罢,张让带着小宦官就向门口走去。
张让虽然向何贵人请辞,但是他的动作却非常迟缓。从他所在之处距离大殿的出口不过百十步的距离,张让硬是走出了千步的效果。
小宦官的话令何贵人眼前一黑,她差点就要晕倒在当场,王甫所供出的同谋明显就是自己。这抄家灭门之祸已迫在眉睫,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负责查证此事的张让了。就在张让出门的瞬间,何贵人飞快地跑了几十步,拦在张让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她对着张让哭泣道:“张常侍,求您救救我……救救我们一家吧。”接着就在地上不断地给张让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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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何贵人依旧有些担心。
“娘娘放心,至于王甫招认出不利于娘娘的供词,老仆自会在陛下面前言明,这是王甫故意拖娘娘下水,只不过……”张让的言语有些犹豫。
“只不过什么?”何贵人着急地问道。
“宋皇后被逼死,朝野内外闹的沸沸扬扬,倘若此时册封新后,势必会落人话柄。还望娘娘能够安心等待些时日,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再向陛下提议封娘娘为皇后一事。”
“一切就依张常侍所言。”何贵人喜出望外地说道,有了张让的承诺,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皇后之位,这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期望。
“夜色已晚,娘娘早点安歇,老仆已出来多时,还需回中宫陪伴陛下,这就告辞了。”
张让心满意足地离开何贵人的寝宫,能把未来的皇后何贵人控制在手中,再加上皇帝的信任,离自己能呼风唤雨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而这一天他已经等了足足十年。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在所有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断不能有一丝松懈。
为防夜长梦多,张让并没有返回合欢殿去向刘宏复命,而是直接出宫赶往了蹇硕的府邸。张让的突然到来,令蹇硕感到非常紧张,直到张让说明来意后,他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张常侍,下次再深夜造访,好歹派个人先知会一声啊。这深夜传诏,太吓人了。”
张让脸上迅速堆起那招牌式的虚伪笑容,他向蹇硕致歉道:“蹇大人,若非事态紧急,我哪用得着深夜登门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宫里人多嘴杂,万一走漏风声,那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蹇硕略有不满道:“这陛下的诏书是给司隶校尉的,就算是十万火急,张常侍你去宣诏就是了,怎么还要把我拉上啊!”
张让收起笑容道:“蹇大人,如果我能直接去,那就不来麻烦您了。”
“此话何解啊?”
张让压低了声音凑到蹇硕耳边说道:“蹇大人,阳球是我跟赵忠向陛下举荐的,这上任才几天,我现在去宣诏,这不等于告诉所有人是我和赵忠要对付王甫吗?他下了大狱固然只有死路一条,可他的背后是曹节。到时候这曹节真要是狠下心来,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蹇大人……咱们可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蹇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向张让行礼道:“蹇硕思虑不周还望张常侍莫怪,我这就去阳球府上宣诏。保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