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月咬着牙想了一想,“反正她得了这样的毛病,索性就先关着她,让她病死就是。”
“若是这么简单就治得了她,为娘还用问你?”大夫人说到此处,禁不住又是一叹。
“她不过是个丫环都不如的庶女,还要想多曲折的法子?”凌紫月眼里满是轻蔑。
大夫人又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闪着复杂的色彩。
“往昔是如此,可她如今倒是厉害了。为娘如今服用的这个方子,就是从她手里得来的,要是没有这个方子,为娘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大夫人无奈地掩唇咳嗽起来,直咳得肺内“空空”作响,把凌紫月看得是心疼无比,她更加恨凌楚楚了。
“这小蹄子自打失忆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你也看见她比往日胆大精明了,我原以为她真是得了疯癫病偶有失常,没想到她手段倒不少!”
“她都对母亲做了什么?”凌紫月担忧起来,同时也十分疑惑,“还有,那药方怎么回事?”
“她先是暗地里害我得了肺痨,又编造了一个三姨娘托梦寄她的药方来,说是要我亲自去献给朝庭,且不论托梦是真是假,这药方的来历如何,我总觉得她将药方主动交到我手上有些不大对劲,指不定这小蹄子是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存心要来害我!”
“母亲的意思是想把她身后那个高人揪出来?”
“我派到她身边的两个丫环跟了她近两个月,却是一无所获,可见此人藏得极深,想把他揪出来不大容易,也只有把先小贱人收拾了才能定心。”
“既然不能让她活活病死,那就暗中作手脚,想弄死这么个病秧子有什么难的?”凌紫月十分不屑,如今于她而言,想杀凌楚楚比捏死蚂蚁还轻松,她是三王妃,而凌楚楚不过是个下贱的庶女。
“这倒是,只不过暂时时机未到,等那献药方的事过了,我再差人给你送信,你只管配合为娘就是,到时候不愁她不死。”
大夫人说着又猛烈咳嗽起来,凌紫月看着母亲这般受罪,想着凌楚楚便止不住地怨恨。她把母亲害成这样,就算暂时不用死,也要让她吃点苦头!
凌紫月从大夫人处离开后,又推说要去看望凌楚楚,带着自己的两个丫环往清兰苑那边去了。
这天天气晴朗,凌楚楚照旧在门前树下晒太阳看书,听见院子外头的动静她便将书交给小桃,自己起身往院门口走去。
“我说院里怎么突然这么热闹,原来是姐姐来了。”凌楚楚望着凌紫月淡淡一笑,眼底充满了兴致。
正好无聊,倒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给她玩。
“听说妹妹得了绝症,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看看。”凌紫月冷着脸说道,却不上前去,只是站在离她几步之外,由于内心的激烈波动,她头上的步摇蜻蜓坠和耳边的珍珠悠悠地晃动起来,王妃的端庄顿时荡然无存。
凌紫月打量着凌楚楚,只见她穿着一身嫩黄色云缎裁成的曲裾,青丝用简单的乌木簪子挽了个螺状发髻,两缕碎发垂在肩上添了两分灵动,发间点缀着几朵纯白色的双叶绢花也是十分素雅,只是简单的打扮,就连脂粉眉黛也没用上,却更显得她的肤色雪白惹眼,眉目也浓丽标致得仿若墨画般,风一吹动时发丝随着衣摆翩飞,更显得她那样飘逸青春,把凌紫月这一身富丽的王妃扮相和浓妆艳抹衬得俗气厚重而繁杂。
今天的凌楚楚全不似上一回见面那样清瘦苍白,就连眼睛里的光彩也更胜从前,看她脸色白里透红的哪里还有点肺痨病人的样?
就连凌紫月身边那个丫环见了凌楚楚,心中都有些悸动,哪有姑娘能打扮得这样简单却又出奇的好看?
同样是得了肺痨的凌楚楚,跟自己的母亲却是两般模样,凌紫月想起母亲便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关。但只是短短一瞬,她又恢复了镇定,目光中亦染上了寒意。
“姐姐如此挂念,真是让我很感动呢,只不过我的病会传染,姐姐最好跟我保持距离,因为姐姐不如我命硬,万一不小心沾上了可说不准能不能活。”
凌楚楚不掩轻蔑地看着凌紫月讥诮一笑,对着她猛烈咳嗽起来,连遮掩的动作也懒得做,凌紫月和丫环惊得连退几步,生怕让凌楚楚的唾沫星子给溅上。
凌紫月看见凌楚楚这般轻慢挑衅的态度,也不愿再维持表面客气,指着凌楚楚怒喝“凌楚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害母亲染病,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面对凌紫月的警告,凌楚楚不以为意,她冷眼看着凌紫月的同时一连往前走了几步,凌紫月也连忙往后退去,“凌楚楚,你敢害我,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哦,那就试试!”
凌楚楚邪气地微一挑眉,加快了靠近的速度,凌紫月被她逼得只能慌忙后退,她可不想被这个疯子传染!
可是凌楚楚的脚步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凌紫月的面前,逼得凌紫月步伐开始乱了,她的丫环见势不妙,赶忙扶住了她。
“你敢伤害我们娘娘,真是不知死活!”
丫环突然拦在凌楚楚面前,张开双臂保护她的主子,那模样简直是为主捐躯大义凛然。
“真没意思,主子之战,你个丫环来凑什么热闹。”
凌楚楚扫兴地停下脚步,看向丫环身后的凌紫月,不带半点情绪地对之说道“你连跟我面对面的胆子都没有,还亲自到清兰苑来警告我,真是难为了。今天就算了,我还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