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攥着针,准备在他俩动手之后再攻击,以免落个不仁不义的罪名。可那两人堵着他,再没有进一步动作了。良久,即墨竟然拉着曲寒的衣袖直直跪了下去。
啧啧!曲寒觉得这画面对他冲击力太大,脑海里像是被扔进一颗炸雷,他登时傻了——即墨这是干什么,疯了吗?曲寒弯下僵硬的身子去扶他,即墨却不肯起来,眼眶里洋溢着诚恳。虽然男尊国家与女尊国家在下跪这一事上同婚嫁一样,基本是反着来,但曲寒觉得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轻易向旁人下跪,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求公子莫再阻挠我与妻主,妻主身负重任,万万不可就此沉沦,不单是咏儿在花无讳手上,无忧国千千万万的子民也会受他所累,先王创立基业委实不易,怎能就此断送在他手里,公子看在无忧国子民的份上,就帮帮我们,让妻主恢复记忆吧!”
曲寒被即墨这一番慷慨陈词感动得完全懵了——那个傻姑娘跟这么高大上的话题沾得上边吗?望着即墨那严肃的表情,曲寒只能假装信了。“恢复记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脑部又没有受过什么严重的创伤,用药物是不会有作用的,你们做什么都不会有结果……”曲寒才反应过来即墨还跪着呢,干脆一把拽起来。曲寒暗道,还别说,女尊国的男人真苗条。
“人有时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失忆,这种时候通常会以情境再现的方法勾起往日回忆,要不然,你们试试看?”曲寒说着,撅起嘴,各扫了这两人一眼,不悦地道:“先说好了,除了内帷的事情,其余的随便来……”
寸樱即墨一脸黑线,暗想:“最重要的部分都剪了,还能有用吗?”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可告诉你们,就算他恢复记忆,你们也休想再碰她一根手指头,否则我扎死你!”
寸樱即墨不置可否地看了曲寒一眼,转身回各自的房间。在门外偷听的楼心月赶紧躲开。
等寸樱即墨都走了,楼心月才又摸进屋里,正要开门的曲寒差点一针扎上来,好在楼心月脚一崴栽到了一边。
“我当是谁,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做什么?”曲寒锁上门,把楼心月拖到怀里,“刚才的事情你都听到了?”
楼心月不屑地斜瞅他一眼,沉重地道:“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基情四射的画面,结果令我大失所望……他们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曲寒点点头,“不说这些了,趁早歇息,待会又要起来。”曲寒抱起楼心月便将她扔到床的里侧,自己则和衣躺在外沿。
“刚才即墨给你跪了?”楼心月贴近曲寒,扶着他的肩膀问。“他看起来好像很爱他妻主啊……”不过嘛,他看样子并不知道自己喜当爹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楼心月替即墨感到悲哀。
“怎么,你对他挺感兴趣?要不要叫他进来一起睡?”曲寒的语气中醋味十足。
“呃,不是,就是觉得他俩挺惨的。”楼心月闭嘴,安分守己地躺回原位。花无秋啊花无秋,真是个命苦的娃,大把美男跟在后头呢,居然就这么死翘翘了?还留下青芙的儿子在花无讳手里受罪,真是造孽啊造孽。
楼心月忽然想起花无秋临死前在悬崖绝壁那纵身一跳,不由得感叹,真尼玛有胆量,要换成她就是被推下去也不能跳啊!就算被自己爱的人伤成筛子,报仇就好了,何必自尽,她傻逼吗?可怜这两个男人如今守着“活寡”,还心心念念要帮她恢复记忆回去报仇呢……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不过嘛,关她屁事!反正她又没上他们,不用替花无秋对他们负责,他们就自生自灭去吧!她好不容易才逃出花无秋留下的阴影,是时候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了,回青辰国跟着曲寒采采药摘摘花挺好,犯不着到无忧国去自找麻烦。
曲寒说得对啊,寸樱即墨找个好女人娶了多好?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没了花无秋地球照样转,饭照样吃,人类还能绝种不成?歇菜吧痴心的你们!
楼心月闭上眼睛刚想睡,忽然发现曲寒不知何时挪得贴着她了,她伸手扯扯被子,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曲寒忽然翻身抱着她,她觉得挺暖和的,就随他去。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从前也这么睡在一起过?”曲寒的声音极轻,但毫不含糊。
“废话,连孩子都怀过,怎么会没在一起睡过。”楼心月说着,在曲寒胳肢窝处挠了挠,曲寒抓住她的手,翻身压了上来。
“就在刚才,我满脑子都是……”曲寒有些语塞,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又道:“我满脑子都是你……骑在我身上……”
没等他说完,楼心月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怒地责怪,“劳资可不会这样,哪次不是你霸王硬上弓?你别冤枉人!”
曲寒拿开楼心月的手,又说:“那日在宫中,我拆开你脸上的绷带看见你的脸,就好像是有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可画面太过琐碎,我总是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剧情……”楼心月愣住,仔细打量了一遍眼前这男子,长得还挺大众的,难怪她认不出来呢。楼心月思索了一霎,想起自己这趟来的重点,便灵机一动,问男人:“你是官府的人?”
男子点了点头:“虽不是什么大官,到底算是朝廷的一份子吧。姑娘缘何女扮男装,难不成是种癖好?”
楼心月一脸黑线,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和文欢是一样一样的,一眼就看出来她原本是个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