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整个人几乎瘫倒,凌赫轩闻言也甚觉蹊跷,“楚楚与夫人同乘一辆马车,为何夫人受伤她却安然无恙?”
吴妈不敢贸然回答,目光朝杨氏看了一眼,杨氏先她道“老爷,其实我带出府的不是楚楚,是……”
“是芸儿?”凌赫轩想起凌婉芸满头纱布的模样,眉头再度皱紧。
若和杨氏在马车里的人是凌婉芸,凌楚楚又怎么会在清兰苑,本该在府上的凌楚楚又是如何被带进宫的?
“芸儿也受伤了,她人呢?”
“三小姐不见了,从房里走出来的人变成了四小姐!”
杨氏与凌赫轩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惊疑。
“老爷,这一定是楚楚她……”
“别说了。”凌赫轩直接打断杨氏的话,“先回府歇息吧,其余之事等楚楚出宫再说。”
“……母亲用了这药方之后,不到一个月便痊愈了,臣女这才意识到生母梦中嘱托不假,将此事告诉了父亲母亲,前些日子便借着祖母寿宴的机会请求长公主引荐。
如今终于能见到皇上献出这药方,若真能救济大周受此病折磨的百姓,圆了生母的功德,楚楚感激不尽!”
凌楚楚说罢又跪下朝皇帝拜了三拜,而皇帝和众人仍处于对她所说经历的质疑当中。
“你和凌夫人的病都是用这药方治好的,谁能证明?”
凌楚楚答“回皇上,当时府中上下都知道此事,为臣女和母亲诊断的大夫也随时可以传召对质,在场的御医当中也有一位能作证的。”
这时,御医当中有一人站了出来。
“臣当时只是受丞相之请替凌夫人诊了一脉,确定凌夫人患的是肺痨,至于最终是不是用这方子治愈的,臣是一概不知。”
凌楚楚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臣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此事若有半点虚假,臣女便以死谢罪!”
皇帝盯着凌楚楚好一会儿,竟笑道“若有不实,便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朕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至于药方是否真有奇效,你说了不算,朕要的是事实。”
凌楚楚盈盈一拜,“药方已经献上,愿凭皇上检验,只是臣女有一事请求。”
“何求?”
“可否让臣女亲自监督?”
“准了。”
“臣女谢皇上!”
随后,皇帝又道“朕早已命人找来数十痨病之人用来试药,只要你的药方能在七日之内看到疗效,朕便重重赏你!”
凌楚楚拜谢,随后皇帝命人将她带去见那些痨病患者。
走了许久也未到,天气又十分炎热,带路的太监脚步一刻也未停,凌楚楚也十分耐心地跟随。
远处传来吵闹声,走近后凌楚楚越发觉得这声音耳熟。
“哦吼吼!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爷你跑慢点儿!当心啊!”
抬眼一看,段沐清穿着一身天蓝衣裳,扯着一只美人风筝在院子里疯跑,凌楚楚细看了两眼,险些给台阶绊倒。
那美人风筝,不就是画的她吗!
段沐清拉着风筝跑啊跑,风筝美人被风吹得呼啦啦直响,不断打旋,凌楚楚看着就晕。这二货什么毛病啊!
侵犯肖像权!告他!打他!满脑子的细胞都在抗议。
凌楚楚皱着眉头,灵机一动从花坛捡了一片扁扁的石头,趁接近段沐清时瞄准了风筝线扔出去。
“刺剌”一声,风筝线断,风筝美人被风卷上了天,随即身后传来段沐清的惨叫。
“我的楚楚!风扬快给我抓回来!”
凌楚楚看着远去的风筝嘴角一扬,风扬就是会飞也撵不回来了。
“王爷,太高了,属下无能为力……要不再做一只?”
段沐清看着手里断得干干净净的线,想起刚刚手边感受到的外力,回头看看那个女子的背影,顿时恍然大悟。
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使坏!
“你给我站住!”
凌楚楚只当没听见,继续跟着太监走。
直到段沐清冲上来将她拉住,“你赔本王的楚楚!”
凌楚楚想甩开他的手,可抓得实在紧,只得转身看他,故作惊讶“二王爷,是你?”
段沐清闻声顿时惊呆,难以置信,“是你,楚楚!”
随即将她拥住,“本王想死你了!”
风扬一脸黑线地看着二人,“王爷,凌四小姐还有事儿,让她走吧。”
“是啊二王爷,楚楚今日进宫是有要事在身,你先放开我……”
段沐清才把她从怀里放出来,双眸晶亮地打量着她,“楚楚,你蒙着脸做什么,是长了麻子吗?”
说着就上手摘她的面纱,凌楚楚将他手捉住,“楚楚有急事要先走了,王爷不要胡闹。”
太监也帮忙提醒,“王爷,奴才奉皇上之命送凌四小姐去太医院,王爷到别处去玩吧,莫误了正事。”
“去太医院?你生病了?”
“不是,楚楚是去看病人。”
“楚楚要去太医院当大夫?”段沐清目瞪口呆,随即无比兴奋地蹦起来“本王也要去!”
“王爷,去不得!那痨病可是会传人的!”太监连忙提醒风扬,“风公子,快带王爷到别处去,那地方可去不得!”
风扬正待开口劝说,段沐清却不以为然,一脸的轻傲,“楚楚敢去,本王也敢去!”
“王爷要是出了差池,楚楚是要被株连九族的,还请王爷别去添乱了。公公,我们走吧!”
“哼,不让本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