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你不是这样的孩子,父亲母亲都知道。”大夫人宽慰了凌青阳一句。
凌赫轩没有言语,他自认对自己的子女管教颇为严格,可若是儿子年轻冲动,这事却也不好说。
相比之下,他更介意的是这些搜出来的证物,实在是无用,非但无用,倒是令人平添疑虑。
而今日最要紧的那件证物,那装鬼之人身上的素衣,至今还未搜到!此事也太过蹊跷了。
凌青阳思虑了一阵,将护院长叫来问询,“你们可是将府中各个角落都搜遍了?有没有遗留下什么地方?”
护院家丁都面面相觑,接着护院长说道“回老爷,只有老爷的书房,和老夫人那间屋子没搜过。”
凌赫轩点了点头,那两个地方的确不便搜,想必那人也不会将此物藏在那里。
“退下吧,巡逻行走时仔细着些,若有人找到有效物证,定有重赏!”
听说有赏,护院家丁便满载斗志地各自去了。
这时门童忽然来报,“老爷,后门外有个女子带着包袱在外等候,说是要找大少爷!”
女子?带着包袱?
凌赫轩目光投向凌青阳,凌青阳连忙否认,“什么女子,除了家中亲眷,我什么女子也不认得!叫她滚!”
凌赫轩却将门童叫回,“带那女子进来!”
凌青阳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刚刚才从他房中搜出来那些不清不白的东西,这会子又来个什么姑娘,这未免也太巧了!
难不成真是凌楚楚使的阴招?可她压根就没出过府门,这……
不多时,门童已经叫那女子到府里来了。
只见那女子身穿着玫红色的薄纱裙,身段苗条眉目含情。
脂粉涂得匀称,更显得面若桃花霞飞双颊。
轻扑小扇每走一步便是柳腰款摆袅娜生姿,轻风一吹香气四溢,浅浅一笑娇若春花。
这等姿色便是与相府二姨娘比也是比得的,只是她那不规矩的眼眸,连连向凌青阳抛去媚意,仿佛一刻不得见凌青阳便能断了魂儿似的。
凌青阳年少,见了这样的尤物难免抑不住地多瞧了一瞧,不想那短暂的入迷却恰好被凌赫轩收入眼底。
“小女子妙雨见过丞相大人,见过夫人,见过凌公子。”
大夫人出身官家,最瞧不起的便是戏子与妓女这些下等人,正眼也未看妙云。
凌青阳过了那阵劲头,也对此女颇为防备,上去便冷冷质问她“何人派你到相府来的?”
妙雨抬眼瞧凌青阳一眼,不胜娇羞地浅笑,“凌公子,不是你叫奴家来的么,这就忘了?”
凌青阳抓住妙云胳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恶狠狠地逼问,“你老实交代,是谁将你找来陷害于我,否则我现在就捉你去见官!”
妙雨被他的凶狠惊吓得泪眼婆娑,“凌公子,是你亲自将我赎出来的,还说今天会去接奴家,等了半日不见你来,奴家自己只好寻来,没想到一进门你便这样凶奴家,嘤嘤嘤你是要弃了奴家么……”
凌青阳被她诬害,整个是百口莫辩,气急之下扬手便要打,妙雨见状吓得哭天抹泪地跑了。
“竟找这等下贱货色来诬蔑于我,实在是晦气!”
凌青阳骂完之后正待跟父亲解释,却见凌赫轩面色严肃,不争地斥责一句“逆子,等送走太子,你自行到祠堂给祖先谢罪!”
凌赫轩倒不是不准儿子逛青楼,可他年少正当时,应当以学业为重,且不说常去青楼沉溺声色玩物丧志,坏了名声也影响他将来求娶名门贵女。
这下倒好,他竟把人都给带回来了!
凌青阳冤枉之极,“父亲,孩儿真没有……”
“你仔细看看那卖身契上的字迹,是不是你亲手所写!”
凌青阳慌了神,连忙捡起那卖身契一瞧,上面赫然写着他姓名,字迹竟然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这,这一定是假的!孩儿从未去过百媚生,这妙雨我更是见也未见闻更未闻,此人为了诬蔑我,竟然做得如此滴水不漏,着实可恨!”
说着,他用力将卖身契两下撕碎,可刚撕开便似乎想到了什么,索性将碎片折好装入怀中。
“凌安,去把妙雨找回来,安顿到蔚华堂做丫环。”
“二位殿下,臣实在愧疚,下人搜遍全府也没找到那嫌犯的痕迹,此事恐怕难得查清了。”
段沐云从段沐月那里已经听得消息,知道此事蹊跷不易彻查,看段沐清似乎也已经将昨夜惊吓忘得差不多,便将此事暂时放下了。
而二姨娘和大夫人两个,虽然没有被线索牵连,却各自心生疑惑,猜测着这其中的根由。
时候尚早,段沐月因刑部有事先离开,随后段沐云也打算带段沐清走。
段沐清听说要回宫,死死抱着柱子不肯走,“你答应我要带楚楚一起放烟花,言而无信,变成大肥猪!”
段沐云无奈了,“四小姐需要休息,改天再来如何?先回宫吧,否则父皇该生气了,走。”
说罢借着内力将段沐清强行拖走,段沐清气得直蹬腿,“皇兄说话不算话!变成大肥猪!”
屋里只剩下自家人,大夫人照往常惯例开始算这次寿宴的账目。
算盘响了好一阵子,她摇了摇头,“不及十年前那回,反是亏了好几百两银子,都用在抚慰中毒宾客这上边了。”
二姨娘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唉,谁知道是哪个缺心眼儿的,这种便宜也敢占,这下可好,她是赚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