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文若还是那副挫样,十指指尖皆烂,痛的嘶哈嘶哈的,见妹妹被老师训斥,他小心翼翼的偷瞄妹妹文茵一眼,脸上略有同情之色。
文茵看他偷瞄自己,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的冷哼一声,文若见自己又被妹妹鄙视,自觉的默默将头转了回来。
左丘隐眼含笑意的看着这有趣的一切,心想有了这对兄妹,未来的训练生活肯定不会太过枯燥乏味。
万俟舞阳不动声色的向申屠曦禾的方向看了一眼,偷偷摸摸的样子,在她没有发现之前又迅速收回视线。
而紫鸢也恰好在这个方向,她注意到舞阳看向自己这边时脉脉含情的眼神,顿时心跳如鼓,胸膛里像揣了一只小鹿一样“怦怦”乱跳,耳珠也染了些许羞涩的红意。
中午进食的时候,舞阳又是很不合群的一个人离大家远远的,坐在沙滩的礁石上看着大海出神。
淳于文茵拎着两只皮壶走到舞阳身边,和他一起肩并肩的坐在礁石上望着大海,见他连眼神都懒的给自己一个,文茵矜持的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一壶备用的,你要吗?”说着她晃了晃一只装了满满鲜血的皮壶。
舞阳仍旧不说话,高冷的如同左丘隐一样,对身边的人爱搭不理的样子。
对自己置之不理的冷漠态度,反而勾起了淳于文茵的好战和虚荣心,“这血是三岁稚童的血,非常的甘纯鲜美,那些成年血奴的鲜血可比不了这个,你不想尝尝吗?”
万俟舞阳终于开口,却只有冷冷的两个字:“不想。”
文茵却仍旧没有被他冰冷的态度打击到,她尝试着找两人都感兴趣的共同话题:“我这十六年来一直都随父亲生活在起云国,回阴康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你对我不熟悉很正常,但你父亲万俟大公,却跟我父亲和姑姑淳于王后关系很好,我小时候就见过很多次万俟大公,你和他长的可真相,一样的气宇轩昂,fēng_liú倜傥。”
舞阳听文茵夸赞自己的父亲,非但没有露出与有荣焉的傲然神情,反而嗤笑道:“呵!你是想说我跟他一样,也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色胚狂徒吗?”
“啊?”文茵显然被他这句冷不丁的话怔住了,她呵呵笑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长的可真好看,我在起云国这么多年,还从未看到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呢,你父亲我见过,长相十分俊美,想必你母亲的容貌也一定是万中无一的美丽。”
舞阳听到这话,终于转过头看了眼文茵,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再次嗤笑道:“万中无一的美丽又如何,那个色胚老头子还不是照样长风染指,到处在外面寻花问柳,暗度陈仓。既然淳于小姐对那老色胚赞誉有佳,恰好他又刚好有喜欢十六七岁未成年小姑娘的癖好,不如就由我这个儿子亲自替你们撮合一下,成全了你们如何?”
文茵被震惊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舞阳又继续扇风点火道:“哦对了,你是怕我母亲会不同意吧?你放心,我母亲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我父亲多一个女人还是少一个女人,对她来说根本无伤大雅,怎么样?要不要我推波助澜一下?”
文茵气的双颊怒红,将多备出来的皮壶往地上一扔,愤愤的说道:“你……你简直是脑子有病,白白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哼!”
紫鸢一直心思迫切的观察着礁石上两人的言行举止,刚刚淳于文茵向万俟舞阳走过去的时候,她心里就一直在打鼓,正后悔昨日多嘴多舌将舞阳推到淳于文茵的眼前。
可没想到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文茵就气冲冲的扔掉了手上的皮壶,脸色青白交加的向自己这里走来。
淳于文茵懊恼的一屁股坐在紫鸢旁边,愤愤不已的说道:“紫鸢,你说,万俟大公家的小世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紫鸢:“?”
“他竟然要把我介绍给他父亲当妾,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白瞎了这么好看的皮囊,可惜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文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紫鸢一听,差点就要大笑出声,她看着文茵不太好看的脸色,连忙憋住笑意劝慰道:“他……他是和其他纯种不太一样,你终于知道了吧?我早就叫你不要去招惹他,你还偏不听。”
文茵也正后悔着呢,不仅吃了闭门羹不说,还差点成为人家小妈,真是岂有此理!他淳于文茵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文茵愤懑的盯着万俟舞阳在礁石上不动如山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睛在他背上戳个窟窿,戳死他!
曦禾听到两个小姑娘的谈话后,将头挤进身旁哥哥曦云的颈窝里闷声直乐。
曦云也是一样忍了又忍,才将大笑隐下。
而在场最没有存在感的混血淳于文若,面不改色的偷偷掐着自己的腿肉,这才没有“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他这个盛气凌人从未吃过闷亏的妹妹啊,真是快要笑死他了,未来的训练里有她作伴,应该会很有意思,他对原本无聊的训练生活,竟突然生出了一丝期待。
而此刻被淳于文茵说脑子有病的万俟舞阳,正坏坏的勾着一抹纨绔的轻笑。
这个队伍里少了一个人,却又同时增加了两个人,那个笨蛋不在了,他竟有些茫然失落。
难不成,他骨子里真有虐待人的癖好不成?可以肆意让自己讥讽嘲笑的人不在了,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自在?
……
原本上午还是风和日丽,碧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