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健华从档案袋里抽出那张羊皮纸。
“看来,你们都知道这档案。”
他用手抚平那张羊皮纸。
上面用毛笔书写的字迹出现在众人眼前。
‘沙漠村,村尾第三户。’
这里和罗问描述的是一样。
“给我拿一把剪刀来。”荣健华向他身后的少女伸手道。
他举着剪刀道:“人们总会被表面所迷惑,按照正常思维,一般人都会认为重要的是档案袋里所装的东西,而正真重要的恰恰是被忽视的。”
档案袋被他沿着边缘小心翼翼的剪开,很快整个档案袋被一分为二。
在被剪开的档案袋里侧出现了一副用特殊药水所绘的地图。
这幅地图的出现让众人都懵了。
这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地图!这是一张复杂的星象图。
张炎接过荣健华手中的地图道:“古人常常用星象方位来作为地图,因为山川、河流、沙丘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变幻,但日月星辰却不会,所以这是地图没错。”
利用星象做地图,陆归途还是第一次见,她伸长了脑袋想要看清楚。
“切,用星象做地图都是幌子,真正到最后还是需要仪器来指北。”陈燕归切了一声。
“你行你上啊?别在这里逼逼。”陆归途当即怼了回去。
“我……”陈燕归话被憋住了:“就当我没说。”
陆归途和陈燕归的小打小闹并没有影响到荣健华和张炎的谈话。
荣健华用手指摩挲着那张羊皮纸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想什么时候?”张炎反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荣健华的表情有些怅然:“我等不起了......”
......
这天夜里,陆归途做了一个梦,这是她罕见的一个能记住的梦。
她梦到在一个庭院里,里面种着一棵榕树,那棵榕树非常的小,只有扫帚杆那么大。
树旁蹲着一个正在松土的女孩子,她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随着她的动作自然的垂落在地。
她看不清这个女孩子的样貌,但觉得十分熟悉。
她就在梦里一直看着这个女孩儿在松土。
梦醒后,陆归途有些惆怅,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的,但心里堵得慌。
笃笃笃!!!
“陆道友不好了!”陈燕归一边拍着房门一边喊道:“大事不好了!”
陆归途无语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每次到这种要酝酿感情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被陈燕归打断。
她大概是和他有仇。
陆归途拖着拖鞋去开门:“陈道友,现在才八点。”
“哎呀,管什么八点不八点的。”陈燕归拉着陆归途就要往外走:“出大事了,月霜大佬不行了!”
“你说什么?”陆归途被这个消息砸的有些懵。
“月霜大佬不行了!你快点和我去医院。”
她抓住陈燕归胳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现在和你说不清楚,赶紧的和我去医院一趟!”
陆归途也来不及换衣服,拖着拖鞋睡衣就和陈燕归往医院狂奔。
“我也是刚才才得到的消息,当时就惊了。”陈燕归边跑边说道:“这一大早街上怎么也没个出租车?奇了怪了?”
陆归途指了指还没亮的天:“这里九、十点日出,现在路上没什么车很正常,你我还是跑快点比较实际。”
幸好医院离住的酒店不远。
凭借陆归途和陈燕归的速度,跑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
“六楼。”陈燕归按了电梯。
他喘了一口粗气“这事还是赛阎王和我说的,当时接到赛阎王的电话我就惊了,这人怎么能说不行就不行了呢?失魂好歹也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
电梯叮咚一声停在了六楼。
失魂的确是能撑上个十天半个月,期间找人招到魂就行了。
当初她上报特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希望特协来一个厉害的招魂。
进到病房里。
陆归途就发现这是一个单间,环境相比其他的病房来说好的不是一点。
张炎面色沉重的坐在病床前,他的脸上似乎有化不开的寒霜:“你见到‘他’了?”
月霜艰难的点了点头。
陆归途用眼睛去瓢陈燕归,意思是这人不都已经回魂了,怎么就不行了?
陈燕归眉毛一抖用眼神指向病床,意思是你自己去看一看呗。
陆归途往前走了两步,她向床的方向看去。
入眼的先是一片雪白的头发,再向上看去,她瞪大了眼睛,这.......
月霜这是一夜衰老了?
白发覆盖下的是月霜如同橘子皮般的皮肤,皱巴巴的,和当初那个年轻貌美的她完全搭不上边!
“这......”陆归途发出了声:“这是怎么了?”
坐在床边的张炎语气平淡的回答道:“没有什么,自然衰老而已。”
他拉起月霜枯瘦如同干柴般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不知道要叫你前辈还是干娘好。”
躺在病床上的月霜吃力的开口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叫我干娘,那样显得我会很老。”
赛阎王将月霜有些乱的头发轻轻的理顺,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可是,娘,我舍不得你。”
“答应我......别再去寻找那个秘密。”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
张炎的记忆在这句话里被拉远,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天,他在天桥下乞讨。
那个时候冬天的风太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