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八婶回到家里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心思。
家里穷一些倒是没有关系,小伙子好就行。
可这有一个傻乎乎的大姑姐,那就不一样了。
侄女嫁过来后,于情于理都要养她一辈子的。一个伺候不好,便会被人戳脊梁骨。
这岂不是把侄女往火坑里推吗?
就为这件事情,牛八婶在家里独自伤心郁闷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缓过来后,还不忘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土匪,净干一些坏人姻缘的缺德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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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樾丝毫不知道,这无缘无故的,自己竟然被人给惦记上了。
他笑着接过那捆柴火,婉拒了牛八叔相送的好意,微笑着跟牛八叔挥手告别。
待牛八叔转身离去后,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
一个人沉默地向家里走去。
自从出事以后,他便习惯每天绷着一张脸。
只是,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要想过得好,付出劳动的同时,必须跟当地人搞好关系。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整天阴沉着脸,活像谁都欠你银子的人的。
所以,他在人前不得不带上温和有礼的面具。
这也是他碰了几次钉子后,自己琢磨出来的。
想明白这些后,他不由得抱怨起他的爹娘。
若是他们能够早些告诉他这些人情世故,或许他今天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头儿,碰了那么多次的钉子了。
小时候的他,生活地无忧无虑。
每天只知道和一群小子们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渐渐地长大了,爹爹会教他一些拳脚功夫,也会找人教他读书识字。
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任性、贪玩,又仗着自己聪明,从不认真去学。
对所学的东西不过是一知半解而已。
爹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再后来,小雅出生了。没有如同村子里其他人家那样,大的要哄小的。
小雅一直都是由着娘带大的。
而且,尽管小雅比自己小,娘总是教她事事让着自己。流年殇:夏至未末
同时,他的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他觉得这画面很刺眼,两个人的笑声也特别不顺耳。
尤其是小雅脸上的笑容,让他更不顺眼!
他的记忆中,小雅似乎在娘的跟前都没有笑得这样开心过。
越想心里越觉得憋屈,憋得眼圈儿都红了,可偏偏却是哭不出来。
他不想搭理她们,想着一走了之算了,离开这里。
可离开这里,自己又能去哪儿呢?
她们两个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回来而焦急呢?
不知为何,想到小雅和木婉两人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心里就有种被报复的快感。
“哥哥,你回来啦!”
小雅那轻快的声音打断了林清樾所有的思绪。
林清樾不满地瞪了小雅一眼,喊什么喊,真是多事。
当然啦,小雅这一嗓子,也将他离家出走的念头给夭折了。无法,只能迈着步子向院子里走去。
小雅这个没有眼力劲的,挥舞着小胳膊,语气轻快地喊道“哥哥,你不进院子,站在那里做什么?”
你眼瞎啊!
我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不动了?!林清樾在心里不满地嘀咕道。
木婉手上的动作一顿,手里拿着勺子,保持着翻炒的姿势抬头。
只见林清樾消瘦的肩上扛着一捆柴火,面色阴沉,眼神不善地看过来。
木婉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脸色也沉了几分。
林清樾见木婉脸色微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也没有想到会和木婉的目光正好碰了一个正着。
他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同时,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觉得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怎么就突然间破功?还被人逮了一个正着。
小雅聪明伶俐,岂会感觉不到林清樾情绪上的变化?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略带讨好地问道“哥哥,你回来后,有没有感觉到家里有什么变化呀?”
不待林清樾说话,她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和姐姐将家里里里外外都仔细地收拾了一遍·······”
木婉斜了小雅一眼,小丫头这是在维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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