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
叶图一翻身坐起来,纳闷地问:“你不是和西川去极渊海沟了吗?”
云修在椅子上坐下了,向着福禄投去微微一个眼色。
福禄立刻心领神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从床上游到一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他露出一个干净温和的笑容:“我们去了以后发现和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就增派了守卫,先回来了。”
“这样就好。”叶图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在说话。
对于她的这种表现,云修倒是有些新奇。
自从上次听她和福禄在海沟旁说过那一番话以后,每天叶图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认真努力、刻苦练习。
简直就是成功励志的榜样教材啊。
“怎么不高兴?”他笑呵呵地问,“遇到了什么事?”
“我能帮上什么?”
一个三联抛过来,叶图被打得有点泄气。
哀叹一声道:“是有点事。”
云修便问:“什么事?和我说说?”
“哎呀,就是文蔚平托了鲛人来传信,说要见叶图一面。”福禄看他俩磨磨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干脆提炼总结概括一条龙服务了。
这回云修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尴尬之中,只有偶尔几个小鱿鱼扇动着他们透明的翅膀似的身体,面无表情地从一旁游过。
“你……”
“我……”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但是马上又同时闭嘴。
福禄心里这个着急啊!
怎么回事,两个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个话还说不利索呢。
真是愁人!
要不是海水泡着,它此刻可要说是汗如泉涌了。
“你先说。”云修发挥了他温文尔雅的儒者风范。
叶图摇摇头:“还是你先说吧。”她这可纯属是谦虚,是一个淑女的自我修养。
咳咳,好吧。划掉。
云修笑了一下:“你想去吗?”
想去吗?
叶图也在心里问自己。
你想去吗?
她没有得到答案。
或者说,她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
云修见她犹豫着不说话,自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你要是想去,约好时间地点,我送你上去。”
叶图猛地抬眼看过去,复又垂下了头:“我不知道。”
云修闻言抿着嘴唇,仿佛有一个重大的决定正在等他抉择。
“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他欠你一个解释。”
他观察者叶图的神情:“不用担心别的什么,无论你怎么选,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对不对?”他说着望向叶图,“不要害怕。”
叶图茫然地点着头,她的眼睛没有聚焦的方向。
“好,那你说,我应不应该见他呢?”
这些天的优越生活让叶图也逐渐开始喜欢依赖云修。
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真实头疼,也就顺手把麻烦扔给了云修。
“你要听我的看法?”
其实,在云修的内心来说并不愿意去接这个话。
但是叶图现在坐在对面很纠结。
她皱着眉毛,头发刚刚躺得有些乱,衣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拉平整。
他不想让她处在这种困难的抉择之中。
“不如这样,你就想一想,如果你不去见他,那你以后会不会在某一天说:啊,我那天要是去见他了、和他说明白了,就好了。这样的话?”
“然后你再想想,如果你去见了他,你会不会想:那天要是没有见他就好了。”
福禄看着两个人像两尊石雕一样地对坐着,便轻手轻脚地挪出了房间。
“哎呀,真是谢天谢地,让我逃出来了。简直是闷死了。”
它抱怨着弓起身子,猛地一跳。
整个身体就顺着走廊游走了。
叶图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很久。
就在云修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叶图忽然睁开了双眼。
“我想去见见他。”
云修对于她的这个回答有些失落,但是仍然说道:“嗯,那鲛人现在可还在龙宫?”
叶图道:“是的,还在龙宫之中。”
云修于是站起来走向门边:“叫什么?我去把她叫来。”
“绮萱。”叶图想起刚刚北灵介绍时的情形,“刚刚是和北灵在一起。”
云修站起身来,准备去叫这位始作俑者。
龙宫的花园里,粉色的珊瑚被二十四颗拳头大小的珍珠围在中央,真如众星捧月一般。
“北灵,西川对你可真好呢。这么少见的粉珊瑚居然找到了这样大的来讨你的欢喜。”
要说绮萱这是说话,不如说是在泼醋。
北灵只是笑笑:“看你说的,你们自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样子你会不清楚?”
“赶明儿叫你父王赶紧给你寻一位如意郎君,省得说话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
她虽然是这样说着,却没有一丝的不情愿和不开心。
“她要寻如意郎君,也得看看如意郎君愿不愿意选她。”
云修从水晶大门里走进来,没好气地说:“以后要是哪家公子要娶你,那我可真是替这他捏把汗。”
“云修!”绮萱回头,一眼看见了他。
云修伸出手臂将她固定在一臂远的地方,不让她继续靠近。
“哎呀,云修你干嘛!”绮萱嘟着嘴道,“怎么好不容易见一面,你还对我冷嘲热讽的?”
云修要紧后槽牙露出一个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