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母的身子高高扬起,七窍鲜血狂飙,不过那一双手,仍紧紧地抓着兀家修士。
兀家修士也是果断,自断了左臂,急速推开。
几乎同时,萨母的身子射出道道血光。
轰!
一声巨响,萨母自爆了。
一个血色光团骤然浮现,瞬间扩散至直径百丈。
强烈的气劲猛地朝着四方冲击过去。
兀家筑基后期修士身上的骨甲瞬间被粉碎,淹没在这血色的光团之中。
轰隆隆!
一阵轰天的巨响传来。
仿佛有人在天空重重擂了一鼓。
强横气劲波及之处,一根根巨木不是被折断,便是被连根拔起。
一些弱小的生命,直接死在这强横的力量之下。
地面,一个深达十丈,方圆数十丈的大坑浮现。
咳!
在千丈外,一道狼狈的人影缓缓站了起来,正是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
此时,这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断了一条手臂,身上处处皆是伤痕,嘴角流着鲜血,看去极其凄惨。
“真是个狠女人。”
兀家筑基后期的修士擦了擦嘴角,换了一身兽皮衣,折身返回,去捉那萨瑶儿。
东州城门口,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身影来到了城门口。
这个小小的身影周身散发着恶臭,往来的人群看到这个小小的身影,都不禁纷纷躲开。
“怎么这么臭?不是掉进茅坑了吧。”
“不对,这个臭,不像是茅坑的臭,而像是一种腐烂的臭味,这个小鬼,不是得了什么恶疾吧。”
“不会传染吧,我们还是躲开些,千万不要被传染上。”
萨瑶儿一步一步往外走着,她深深把头低下。
现如今她这个样子,就算是她自己都不想面对。
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本已萌生死志。
她是个爱美的姑娘,怎么能受得了自己这个样子?
她想这么死去,可是,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复仇。
那些人杀了她的父亲,她记得那个些人。
兀怀玉、苏图、乌兰、博尔雅,是这些人逼死她父亲的,是这些人害死她的母亲的,是这些人害得她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
这些人还没死,她不能死。
她要复仇,她要想这些人复仇。
在她没有亲手杀死这些人之前,她要活着,她要好好地活着。
她一步一步朝着城外走去,任凭两旁的路人,对她谩骂,任凭小孩朝着她身上扔臭鸡蛋。
她不躲,也不闪,只是向前走着。
城门口,几个兵士捏着鼻子,喊道:“小鬼,站住。”
萨瑶儿停下了脚步。
抬起你的头。
不过还没等她完全抬起来,那兵士已经骂道:“草,好了,别抬了,走吧,快点走,出了城,以后不准再进城。”
“那脸上长得什么东西,好恶心。”
萨瑶儿捏紧了拳头,重新低下了头,朝着大门外走去。
“滚吧,恶心死了。”
“别再回来了,再回来,看我怎么用臭鸡蛋丢你。”东州的小孩大声骂着。、
萨瑶儿低着头,攥紧了拳头,终于离开了东州城。
走了十几里后,萨瑶儿回头看了一眼东州城,她的眼中燃起了炽烈的熊熊火焰。
早晚有一天,她要将这座城焚成一片灰烬,里面的人,她一个都不要放出来。
“老爷爷,您能现在就教我修炼么?”萨瑶儿的心里念着这样的话。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些,她只要意念一动,便能与老爷爷沟通。
“诶,孩子,你心魔已种,现在的你,不适合修炼。”
“我这有一清心诀,你先修炼这清心诀,固本清新,可以防止你堕入魔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好!”萨瑶儿简单吐出一个字。
这是一个字没有丝毫的情感,冷如冰霜。
她的心已如枯井,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老者闻声暗暗一叹,一个可怜的孩子。
她才多大啊,六岁?七岁?
一个小小的孩子,一个小小的女娃,这个年纪,她本该在父母的膝下承欢撒娇,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要如此折磨这一个孩子呢?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孩子,记住了几成?”老者声音缓缓响起。
“都记住了。”萨瑶儿缓缓道。
“什么?爷爷方才说了一遍,你便都记住了?”
“嗯!”
“那你复述给爷爷听。”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清心如水,清水即心。”萨瑶儿机械地重复着。
她天生聪慧,能过目不忘,乃是萨家的这一辈,最为接触的天才。
只可惜,家道崩殂,父母双亡,只剩一人。
“好好好,果然是天姿灵秀,仙材卓荦,好好好,不愧是能让爷爷醒过来的资质啊。”
“爷爷这一生,所学颇杂,也唯有你这般的天资,才能传承爷爷的衣钵。”
“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