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女士,”维克多问修女,“你为何来北地,为了使命或者修炼吗?”
“不,”玛格丽特摇摇头,“这一次我是为了找一个找人而来。”
“你在找谁?希望我们可以帮到你……”
玛格丽特首先道谢,看得出来她有良好的修养,“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找我的弟弟,三年前他离家出走,只身来到北地,从未音讯全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他回家。”
“既然是不辞而别,你怎么知道他来北地?他的朋友告诉你的吗?”
“他没有朋友,”她摇摇头,“我是根据他遗留下的线索推测出来的。”
“他为什么没朋友?”玛丽问道。
“我的弟弟的有一点与众不同,虽然他的头脑敏锐过人,但爱好古怪,生活习惯杂乱无章,经常使我烦恼。他终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稀奇古怪的研究。他房里经常塞满了自己搜集而来的古代文献和遗物,废寝忘食,但我知道,他的努力不会有结果,因为他收集的更多古代物品都是伪造的,我教育过他,而他却固执地认为每一件都是真的,都是无价之宝。他为了研究这些东西,房子里到处是他的研究笔记,经常放在我意料不到的地方,有时突然出现在盛晚餐的盘子里,换洗的衣服堆里,或甚至其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什么模样?我一直在北地各处旅行,说不定偶然间遇到过他……”维克多问。
“他叫罗柏,瘦身形,高鼻子,蓝眼睛,面孔苍白而机灵。”
“没见过,”闻言维克多苦苦思索半天,摇摇头,“那种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人在北地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可以找到他。”
“谢谢!”她首先向他道谢,“我知道事情不是轻易解决的,我不会放弃希望的。”
“他为什么从遥远的南方来苦寒的北地?”
玛格丽特默默取出一个小木匣,从匣内取出一张揉皱了的纸,一只缠着线球的木钉和三个生锈的旧金属圆板,“真是一些不知所云的收藏品!”
她低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弟弟因为他的古怪癖好,所以不怎么受欢迎。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实际上他是力图掩盖他因为羞怯而不善交际的事实。他越是没有朋友,就越陷进他的研究而不可自拔,到了最后,更为了证明自己,他已经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付在那上面,希望用他的发现获取大家的认同。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已经有了进展,他的计划可以使清晨之王的计划,对整个世界,尤其是对那些与我们教义对立的邪恶存在,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
“年轻人充满梦想,充满干劲,梦想可以激发一个人的小宇宙,让他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不过,不是谁都有一番好运气,可以追梦的。有梦想的人生,是充满希望的,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维克多说道。
“是呀,在我眼中,他很聪明,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聪明使他很容易对毫不关己的事显出过分的好奇心,能够轻易对某件事产生热情,但这种热情来的猛烈,去的也迅速,几乎是旋即消失,随后继续对另外一件事产生热情。正因为这样,所以那时候,我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如果我及早发现,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就算不成功,在外的磨砺,也会让他成长,让他明白梦想是有根基的,”维克多安慰过后问,“后来呢?”
“那天夜里,更确切地说是星期四晚上,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我吃过晚餐,很久不能入睡,一直闹到清早两点钟,我感到毫无入睡的希望了,便起来点起蜡烛,打算去神殿准备祈祷。要到神殿,我必须下一段楼梯,然后经过一段走廊,那条走廊的转角处就是他的房间。我向走廊望过去,忽见一道微弱的亮光从他敞开的门nèi_shè出。他经常这样,不听我管教,而且表现的愈发肆意了,你可想见我是多么生气。我丢了蜡烛,蹑手蹑脚地走过走廊,向门里窥视。”
“罗柏还没睡,他衣着整齐地坐在一把安乐椅里,膝上摊着一张纸,看上去好象是一张地图,手托前额,正在沉思。我立在那里,静静窥探他。他突然从椅上站起来,走向床边一个书桌,打开锁,拉开一个抽屉。他从里面取出一叠旧资料,又回到原来的座位,把它们平铺在蜡烛旁,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看到他那样检查我的文件,不爱惜自己身体,我不禁勃然大怒,便一步跨向前去。他抬起头来,见我站在门口,便跳起来,脸吓得发青,连忙要把刚才研究的那张海图一样的文件塞进怀中。”
“我抢先一步夺过东西,他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我借助烛光,瞥了一眼,那竟是我们家重要的文件!他不知何时偷偷取了出来,藏在他的房间里。过去许多年来,虽然他一直收集搜罗各种怪异的东西,不知受了多少骗,浪费了多少金币,我都没有责怪过他,但我没想到他竟胆大妄为到把家族资料和他的那些荒诞笔记混在一起,这使我觉得不能再一味容忍下去了。”
“我心里陡然产生一种焦急与无奈的感觉,我对他责备他道:你都多大了,该懂点事了!你不出去,不祈祷,不忏悔,不侍奉神,你这样怎么获得眷顾。你忘了你的理想吗?你想成为圣武士,你以为这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