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的扈从距离他多么远,他的身边已经被伶臣站满了。我们在七岁前由母亲照顾,之后被送到父亲的领主的城堡中做侍童。我们要在那里呆上七年之久,负责照顾城堡中的妇人们。我们从她们那里接受最初教育,她们塑造了我们的认识和价值,我永远不会忘记斯佩夫人对我的教导,她教我关于爱的基本知识和各种各样的杂活以及如何为别人服务的技巧,这当中无一不体现着精神中至关重要的思想——牺牲与服务。”维克多陷入往昔的回忆当中,“秉承着严格的教训,在最艰苦的环境下承继着我们的信仰。但骑士也是普通人,人性中也有脆弱,并不能完全遵守教义而生活。完全遵守教义而生活的人并不存在,在任何人都是如此,人性的软弱必然会使我们面临许多诱惑。暴食、酗酒、游手好闲、下棋或骰子、打猎、看戏,在外在的施压之下,有的人屈膝于人性的软弱——而这些我们都曾克服过——继而跌倒在贪婪、骄纵、自私的泥淖中。”
“你是说七德、十诫、十二信条、十四慈功之类吗?这些怎么能束缚住人的天性?自私与贪婪刻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永远不会消失。你不能强求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过份相信这些,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而已。”
“你总是怀疑一切,否定一切……”
维克多的话没说完,那个带他们过来的骑士走过,“嘿,维嘉,”他亲昵的打招呼,“这真是一场既兴奋又感伤的场面呀!如果死的没有弗兰克就是完美了。”
“的确让人不愉快,亚度尼斯,”维克多顺着说道。
“其实我是来求他帮忙的,”他一指伊恩。
“你是说格伦?”维克多诧异地询问,“他那么年轻,能帮助你做什么呢?我想我可能更加适合。”
他自荐道。
“虽然你也没沾他们的血,但我担心他们看到你会产生误会,以为你和我们一样,从而攻击你。本来我想让我们的扈从去的,但是那些小崽子们,在泥浆里泡了一年,个个又黑又臭,满是晦气,实在不合伯爵的心意,所以,我想就起你带来的扈从。他年龄正好,手上干净,样子也顺眼,再合适不过了。”
“你要我做什么?”伊恩问道。
“送信!”亚度尼斯回答他,“一封伯爵给城堡中的女伯爵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