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看到了,我四个嫡子,却没有一个嫡孙,这梅家后继无人,聂氏她断了我的子孙后代哪!纵观京城,哪家主母如她这般,将儿媳的几十万嫁妆都败光的?又有哪一家如我们家这般,四个儿媳都和离出去的,弄得如今偌大的一个伯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这全都是聂氏造的孽啊!”
“伯爷节哀,不管如何,伯夫人都去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她倒是安乐了,可我们活着的人却不得安宁!如今我们宁阳伯府,在京城成了大笑话,这一切都是聂氏害的,连梅氏祖宗的脸面都丢光了,若还让梅氏入了祖坟,我到九泉之下如何面见祖宗?”
“也许伯夫人是有苦衷的,不得已而为之。”有那与宁阳伯夫人素日交好的客人说道。
宁阳伯爷抹着老泪,从袖中取。“你们看看,这是聂氏以死谢罪之前写下来的罪己书。”
众客接过展开一看,有那些熟悉宁阳伯夫人的人便认出,这字迹的确是宁阳伯夫人的。
绢书中,宁阳伯夫人聂氏承认自己穷奢极侈,不仅将宁阳伯府的家底挥霍一空,还贪图了儿媳的嫁妆拿去挥霍,甚至为供她挥霍,借下了天额高利贷。聂氏又承认她挫磨儿媳,致使膝下一个嫡孙都没有,又害得四个儿媳皆和离出府,祸家祸子。她自知罪孽深重,今以死谢罪,以赎对宁阳伯府造下的罪孽。
众客看后,默默不语,宁阳伯爷哭得捶胸顿足,哭得不能自己,直呼聂氏害他,害了伯府,害了子孙三代。
众客看到宁阳伯爷一大把年纪了,还哭得如此可怜,不由心生怜悯。有那些同情宁阳伯的人,也有那些劝宁阳伯不跟死人计较的人。
加上堂中一片哭声,又听得说伯夫人去后都差不多一天了,连棺材都没有备好。
老太太见宁阳伯府一般乱,主不像主,客不是客,既然已经尽了心意,便带着三个孙儿离开。
回到马车上,夏静月想到宁阳伯府内的慌乱,又想到第一次到宁阳伯府时的盛况,百感交集道“没想到宁阳伯夫人这么好强的人,就这么去了。”我的贴身校花总裁
夏哲翰爱钻营,也会钻营。
既然要买棺材,那就往好的去买,不然棺材没买好,被人看后给说嘴了,岂不是破了财名声又坏了?
要么不买,要么就买最好的。
他忍痛拿了两千两银子,去京城最大的棺材铺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给宁阳伯府送去。
虽说比不上那些几万两的优等棺材,但这副棺材也拿得出手了,尤其是在宁阳伯府名声狼藉、众叛亲离的情况下,送了这么一副上好的棺材足够体面了。
于是乎,夏哲翰用了这两千两银子得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得许多人的称赞。
夏静月自此再也没有去过宁阳伯府,一心准备好时节茶楼开张的事,但她不去,宁阳伯府的破事也时不时地传入她耳中。
宁阳伯夫人以死谢罪,兜下了所有的罪名,宁阳伯爷对着宁阳伯夫人的尸体唾骂了好一阵,在高利贷的人上门来讨债时,一纸休书把宁阳伯夫人的尸体休出伯府。并声称,高利贷都是聂氏借的,让他们找聂氏的娘家要钱去。
以一纸休书,推脱了五十万的高利贷。
最终,宁阳伯夫人是三个嫡女的女婿出力买地下葬的,当然了,全都是夏哲翰拿的钱,另两个女婿穷得连衣服都半年没做过新的了,哪掏得出钱?
夏哲翰前前后后花了八千多两银子,掏空了他的私房钱,把夏哲翰心疼得心肝都在疼。
好在最后夏静月估算着夏哲翰先前得罪郑国公时,上下打点了不少,更早前为了升官又四处送钱,估计夏哲翰已经没钱了,送了三千两过去应急。不然,夏府自家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宁阳伯夫人下葬不到三天,那边,宁阳伯爷就娶了新夫人,据说是某州富的女儿,还是个寡妇,带着一大笔嫁妆嫁入伯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