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不已,宁阳伯府堂堂一伯府,竟然贪了儿媳妇的东西来送人。送人就罢了,还把儿媳妇祖父母的订情信物也拿去送人。今天来的客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但从不曾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这哪是一个伯府的做派?连乡下人家都不如!
及笄礼还未正式开始,堂中就闹出这一闹剧,梅氏气得七窍生烟,本想给女儿办一个隆重又体面的及笄礼,可这弄的都是什么事?
梅氏怨极了宁阳伯夫人,而宁阳伯夫人已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堂中怒气最盛的莫过于夏哲翰了,可想而知,今天的事儿传出去后,整个京城都要看他的笑话。他夏哲翰还是第一次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夏哲翰这会儿掐死梅氏的心都有了。
堂中一阵尴尬,眼看要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了,老太太突然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搁,哐的一声惊住了不少人。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板着脸,声音宏亮而有力地传入堂中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今儿是我孙女萱儿的及笄,在这里,老身感谢大家的到来,感谢大家的捧场。萱儿的及笄礼老身不求大家送多贵重的贺礼,心意到了就行。送贵的,我感谢,送薄礼的,我也感激,量力而为就行。”
老太太虽然面无表情地说着话,威仪也学得十足,但第一次对上这么多京中贵客,未免有点底气不足。
夏静月察觉到了,悄悄伸出手在老太太后背轻轻地抚着,抚平老太太的忐忑,给老太太打气。
有了夏静月的支持,老太太又有了底气,精神一振,又声音宏亮地继续说道“宁阳伯夫人送的贺礼是哪家的东西我夏家的人也不清楚,大家送什么礼我们总不能一样一样地去打听它的来历是不?既然杨太太有证有据说东西是你们杨家的,你们就拿回去吧,我夏家虽然没有什么家底,但也不贪这点东西。梅氏,再去看看可还有哪个人的贺礼是送错的,凡是送错了礼的,你还给他们。”
老太太这一番不卑不亢的话地很体面地找回了场子,言下之意,一切都是送礼之人送错了的事,与夏家何关?哪一家人收礼还要当场查明来历的?凰妃
杨氏被嫂子这一喝,想起这八年来在伯府受的苦,禁不住泪流满面。“嫂子,我听你的,跟你回去。”
及笄礼一完,杨太太就带了杨氏回去,并去信英州,在信中与公公婆婆等人详述了此事。
杨家在夏筱萱的及笄礼上一闹,宁阳伯府在京城又大大地出了一次名。前儿梅绍成在广平侯府偷情的风波还没停歇呢,如今又闹出宁阳伯夫人把儿媳祖父母的订情信物拿去送人的丑闻,更将宁阳伯府的推到风头上。
人就怕出名,这一出名,很多平常不起眼的事就会被纷纷放大,尤其是本来就是立身不稳的人家。
一时间,关于宁阳伯府的各种负面新闻传得沸沸扬扬。
当杨太太收到英州本家的回信后,立即拿着嫁妆红单,带着一班人马去了宁阳伯府,要盘点杨家的嫁妆。
结果可想而知,杨氏的嫁妆在八年前一入伯府就被宁阳伯夫人给收了,败了八年,哪还有剩的?只有空荡荡的一座库房罢了。
杨太太一看小姑子的几十抬嫁妆全被宁阳伯府给败得干干净净,气得指着宁阳伯府的大门就叫骂了起来“杀千刀的梅家!我杨家陪嫁了十几万的嫁妆,竟然一文不剩的全给败完了,你们宁阳伯府是靠着儿媳嫁妆吃喝的吗?你们宁阳伯府的男人都是青楼的龟人吗,要睡你们宁阳伯府的男人还得要给钱吗?”
杨太太出身商贾,一怒起来,什么生冷不忌的话都敢骂出来,一时间,引来无数的看客纷纷过来瞧热闹。
杨太太又指着宁阳伯府的牌匾一通的臭骂“我去他娘的宁阳伯府,怎么不干脆把牌子换成万花楼、迎春楼明码叫价地卖?还伯府呢,呸!一府不要脸的东西!败光了我家小姑的嫁妆,还给我家小姑气受,折磨得我家小姑连连堕了两胎,如今连一儿半女都生不出来了,你们梅家真不是个东西!一群垃圾!一群杀千刀的混蛋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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