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赚钱的事,宓月自然是极乐意的。“就依先生的意思,那客栈后头有两座院子,亦是一起没收上来的,不如就一道大修了,辟开来做园子,往后有专门来买盆栽的客人,可以直接去那边院子。”
“如此甚好,园子大修的事,就交给老夫来办。还有这个园子,除了欧阳老头要的药圃,其余的都交给老夫打理。”
把王宫的园子打理好,就是一块活招牌。
宓月在园子里,与莫先生讨论了半天和园艺有关的事,她见识多,对园艺也熟悉,提了许多莫先生想破脑子也想不到的技巧还有艺术概念。
晚膳的时候,宓月把莫先生要做生意,帮忙填补国库的事与萧溍提了起来。
“我请先生过来豫国,原是给他养老,不曾想反倒让先生徒生烦恼了。”萧溍感慨说道。
宓月说道:“我见先生乐在其中呢。找些有趣的事做,有利于身心健康,咱们就由着先生折腾吧。”
“等会儿我去拜访一下先生。”
宓月给宓熙添了些素菜,问萧溍:“你可知道莫先生年轻时候的事?”
“我遇到莫先生时,他就已退出江湖了。月儿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宓月把白日里的事与萧溍说了出来,“我瞧着先生似乎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萧溍回忆起与莫先生相识的时候,那会儿莫先生就已年纪不小,似乎对外头的事早已心灰意冷,一直留在他身边教他武艺。后来为了压制他体内的暴躁能量,以致于武功全废,从此更极少离开过他身边。
从幼时一直到他成家,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就数莫先生这位师傅。
用完晚膳,萧溍去了莫先生居住的院子,直到半夜才回来。
宓月已迷糊得要睡着了,问萧溍从莫先生那里问出什么来没有?萧溍摇了摇头,隔着被子拍了拍,“睡吧,明天还要到城外去一趟。”
宓月便没再问这事,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宫门才开,庄秀娴就穿着一身男装进了宫,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她的两个弟弟。一个是九堂弟庄子骐,另一个排行第七的亲弟庄子瑢。
宓月穿了一身粗衣麻布,见庄家姐弟三人都穿着绫罗绸缎,说:“我们待会要去城外,说不定得下田,你们穿成这样可不行。”
说罢,吩咐魏紫拿了几身粗衣出来,给庄家姐弟三人换了。
即使如此,庄家姐弟瞧上去都白白嫩嫩的,一点也不像庄户人家。
这会儿就轮到化妆品上场,每人都涂黑三个色,瞧上去终于有点模样。
对比萧溍只带了几个人,宓月的这一支队伍就长了,共有三十余人。
从华阳城的东门出去后,萧溍与宓月就分开了。
萧溍带人是往下面的几个县去,查访几个县的人数,再了解百姓的情况,以便征兵计划的开展。
豫国不比其他地方,经过一年又一年的战争,可以征来的士兵不多了,如果强行发出征兵令,刚刚建立的王廷便会遭受到百姓的强烈反抗。
萧溍需要士兵,但也不能断了百姓的活路。与他从皇朝过来的官员,对豫国之事一样两眼抹黑,那些投诚过来的权贵与官员,萧溍不放心,所以思前想后,他必须深入到民间去调查。
为了快去快回,萧溍是骑着良驹去的。萧溍只带了几个王卫,吩咐李更明带上几个好手护送宓月。
宓月要去的地方没有特定的地方,出了华阳城哪里百姓多热闹便行。挑来挑去,挑了一个人口不少,路方便马车走的福东镇。
官道从福东镇经过,附近可走陆路与水路,许多南来北往的商人都会经过福东镇。
到了镇中心后,宓月下了马车,见一处卖炊饼的铺子生意不错,让大部队留下,她带着几个人过去。
队伍中有两名写书先生,他们对此行体会不知从何开始,宓月指点他们道:“多留意些路上经过的百姓,铺子里的伙计掌柜,听听他们是如何说话,观察他们是如何做事的,再代入一下他们的人生,如此写出来的戏本才能让人有代入感。”
两名写书先生连连就是,恭敬地应下王后的话。
宓月又说道:“今日暂且看看镇上百姓的生活,等看明白了,再到乡下村里瞧瞧那里种田的百姓……”
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了饮饼铺子,宓月挑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问:“掌柜的,你们这儿除了炊饼,还有什么卖的?”
卖炊饼的汉子过来,摆手道:“不敢称掌柜,客官称我为阿贵便是。”
阿贵眼尖,虽然这一行人穿着不怎么样,但气质跟普通百姓不同,说话的客官似足了头头,他的态度更为恭敬了。“回客官的话,如今只剩下炊饼了,若是早一些时候过来,还有烧饼,烧饼有素馅和肉馅了,刚卖完了。”
李更明也打扮成普通人,说道:“我瞧着你们铺子的生意不错。”
“哪里不错了?”阿贵摇头说道:“一年不如一年喽。”
庄秀娴好奇问道:“烧饼不是早早卖完了吗?怎么会生意不好呢?”
阿贵一听这话,再见这少年一脸纯真,便知道这是不通世事的,说道:“卖完了是今儿做的烧饼不多,这天气热,烧饼放不久,有馅的更是容易变味,不敢多做。”
阿贵蒸的炊饼是无馅的,粗面所制,成本比起烧饼要便宜一些。
宓月点了几个炊饼,拿起一个撕开分给几个小的。
宓熙吃了一口就差点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