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溍挥退了屋里侍候的人,说:“董贵妃与颖王是踩着太子,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上位的,当年为了拉太子下去,二人使了不少阴谋诡计。皇祖母若要动手,第一个会拿他们母子开刀。”
宓月若有所思,“当年欲害父亲的后妃与皇子,应不在少数。”
怪不得萧溍一接到让他去豫国的圣旨,便对她说的是大开杀戒。
那些加害过太子的人,都将难逃皇后的报复。
以皇后足够隐忍的性子,加上十几年来对后宫的掌控,以及前朝太子旧属分布在各个重要官职之上,这一发动……
“我感觉皇帝要糟糕了。”
宓月是经历过皇权更迭的,其中的冷酷绝不能用人性来衡量。因为在那样一个地方,越有人性的人,往往下场越凄惨。
太子被逼自尽,皇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帝与皇后之间已没有缓和的余地。
这些年来,要不是皇后处处隐忍,只怕下场更加凄惨。后面跟着同赴死路的,还有安国公府等太子旧属……
萧溍点了点头,“等天晴之后,咱们尽快出发。”
皇权斗争一起,血流成河。哪怕他将来远在豫国,也多少要被牵涉进去。
他必须在斗争失控前,完全掌控住豫国,立下根本。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萧溍说道。
“皇祖母应该会给你争取足够的时间。”宓月说。
这个期限,就是在皇帝驾崩之前。
萧溍与宓月都感受到了一股紧迫感。
豫国那边的,旧荆国的王室以及贵族残存势力仍在,还有虎视眈眈的几个诸侯国,想彻底掌控豫国,须得费不少功夫。
那边的百姓,先经历了荆王的穷兵黩武,日子艰难,后又遭灭国,日子更是艰苦,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
“到了豫国,首要做的事,是尽快把被吞食掉的土地收回来。”
“你手上没有兵。”宓月提醒说。
萧溍手下能打的人不少,但缺兵。想拿下被吞食掉的土地,谈判是不行的,那些诸侯国远离皇朝,早就是山中王,压根不卖皇朝的账,不然也不敢来吞食属于皇朝的土地。要拿回土地,必须跟他们开战,将他们打怕了才行。
打仗,需要士兵。而士兵,却不是容易培养的。
萧溍唇边含笑,“没有兵,可去借。”
宓月见此,便知道韩潇早有了对策。
想当年,这位可是一代战神,别的不提,要说打仗,他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后来他又曾是缔造盛世的一代明君,想要拿回一个小藩国,以他的能力,游刃有余。
夫妻二人本是商量好,雨一停就赶路,抄近路去虞国走水路。
不想才离开驿站没几天,夏王的使臣便来了,亲自来迎接他们到夏王城作客。
宓月坐在马车内,朝那前来迎接的使臣定睛看去,竟是王世子。
王世子快步上来,向萧溍长长一揖,“臣夏王世子陆文胤参见豫亲王。”
萧溍已从官员的介绍中,知道这位使臣是夏王世子,颔首说道:“世子免礼。”
王世子仍把礼数做全,行完礼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萧溍一眼,领着萧溍往王城去时,眼睛时不时地朝后面女眷的马车望去。
“王世子在看什么?”萧溍骑在马上,淡淡地问。
王世子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恭敬说道:“听闻王妃跟着王爷一道去豫国,臣想着,到了王城要不要让拙荆陪王妃在城中游玩几日。”
萧溍脑海里浮起一些回忆,记得宓月与王世子妃有一段交情,对方还曾送了他们大婚的贺礼。“可以。”
既然有机会再次重逢,让妻子会一会好友,也是应当的事。推荐阅读//v.///
王世子面露喜色,陪着萧溍走了一段路,欲言又止。
“王世子有话尽管说便是。”
王世子陪笑了几声,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臣听闻王妃来自楚国,闺名与臣认识的一位小神医,似乎同名。那位小神医,也是楚国人。”
萧溍这下子明白了,脸上带了丝笑意,然而却没有回答王世子的话。
这可把王世子急得坐在马上也不安宁,想再问萧溍,但无缘无故的问人家眷,与礼不合,并且还有轻慢之举。
可不问吧,他又不能肯定,这位豫王妃,究竟是不是那一位救了他妻子的小神医。
当朝皇长孙,亲王殿下驾临夏国,夏王给予了最高的礼待,率王臣亲自走出王城外来迎。
并且,把王城最好的一座府邸收拾出来,给豫王夫妻暂住。
王世子方回到世子府,王世子妃便匆匆赶了过来,抓着他问:“可见着了豫王妃?是阿月吗?”
王世子忙了一日,口渴得厉害了,喝了大碗茶水,才说道:“今日迎接的大礼是父王带臣子亲迎的,都是男人,豫王妃是女眷,要避嫌,不曾下马车。你想要见,得要跟着母后一起去参见才知道。”
王世子妃失望不已,“还道你能瞧见……也是我太过着急了,女眷会面得在歇定下来才会安排。”
她又追着王世子问:“你不是先去迎接豫王吗?怎么没问豫王关于王妃的事?”
“我是问了一句,但豫王没有回答说是,或者不是。”
“你再接着问呗!”
王世子好笑地在妻子额头戳了下,说:“你啊你,当真是急晕了头,他是亲王殿下,身份远在我之上,我哪能不知礼数去多问?何况我一外男,追着王爷问王妃的事,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