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溍在妻子的鼻尖上刮了下,“莫要调皮。” “我没有,是你招惹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拿那些传奇打趣她。 萧溍认输,“往后我绝不提半个字。” “你提也没关系。”宓月笑眯眯地说。 萧溍可不想再代入一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妻子角色,还是面前娇娇软软的妻子更可心。“桂花宴的事,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暂时没有。”宓月把她的计划书拿过来,“你替我查阅一下便可。” 萧溍接过来,计划详细到桂花宴那日的摆设、场地、菜式、茶水,样样皆细。“何须如此郑重?交给下人去办便行。” “自然得郑重一些,这可是豫安王府第一次办花宴。”宓月将计划书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放于一边,与萧溍说道“皇祖父非要抬你上来压着众皇子,咱们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成了。若是刻意放下身段,反而显得我们小家子气。我是这样想着的,我是女眷,再怎么招眼也不会受皇祖父的猜疑,不如随心所欲一些。” 萧溍颔首“如此甚好。” 她随心所欲做她想做的事,不必受委屈,不必低声下气。 “月儿,嫁于我,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用顾及旁人,一切有我顶着。”萧溍顿了下,说“哪怕是皇祖父那边,你也不用顾虑。” “你不怕皇祖父猜疑?” “我自有办法。” 他这些年吃的苦头,不是白吃的,为的就是今天,自己的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听了萧溍的话,宓月彻底放下心中的所有顾虑了。 重阳节过后的九月十三日,是豫安王府的桂花宴日期。 这日一早,风清气爽,已有客人开始登门了。 最早过来的是定安侯府的人,侯夫人殷氏担心宓月第一次办花宴,没有经验,提前一个时辰就过来了,打算帮宓月搭把手。 然而来了才知道,宓月早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饶是她故意拿挑剔的目光来检查,也挑不出丝毫的错处来。 殷氏暗暗称奇,宓月初为人妇,这理事管家的手段怎么瞧着比她这个侯夫人还要老练?更难得的是,豫安王府的下人不多,要办这么大的宴会本应该手慌脚乱才是。但在宓月的管理下,人人职责分明,小区域设小管事,几个小区域又合成一个大区域,再设一个大管事,然后又有经验丰富的靳嬷嬷统理花宴总事。 仅一个花宴人事,愣是被宓月理得跟个小王府似的,级级分明。 “我昨儿还放心不下,早早地过来想搭把手,如今到了才知道我想多了。”殷氏笑着与靳嬷嬷说道“王妃有这样的手段,不说我了,就是我们太夫人也安心多了。” 靳嬷嬷严肃的脸庞上带了几分笑意,“王妃的确不错,自她接手王府后,府里上下都齐心了,王爷也有了知暖知心的人。您是不知道,自王爷成亲后,脸上的笑容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殷氏一听这话,就知道萧溍成亲后日子过得舒坦,“这就好,这才像一个家。你是王爷身边的老人,王妃毕竟是皇家新媳,若有哪些没注意到的地方,得要提前点醒,莫给皇家的人小看了去。” “奴婢晓得。”靳嬷嬷应道。 殷氏见左右无人,低声问靳嬷嬷“入宫那日,你可遇到皇后身边的人?” 靳嬷嬷回道“见了汪嬷嬷。王妃在含香殿出了事儿,多亏了汪嬷嬷秉公处理。” “你以前在宫里跟过汪嬷嬷一段时间,有一份情谊在那里。”殷氏叮嘱说道“皇后最是信重的汪嬷嬷,你若能通过汪嬷嬷,帮王爷与王妃疏通一下,兴许这一对祖孙的关系能缓和不少。” “奴婢尽量。” 靳嬷嬷却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她虽是从庆春gong出来的,但她十几年未进过宫里,与庆春gong里的人早就没了联系,庆春gong里的老人也多不在了。皇后性情大变,那日她见到皇后,几乎不敢认,更猜不透皇后的心思了。 殷氏走到园中,看到下人在准备一个熟悉得很的佛门道具,又惊又喜“莫不成今日王府要表演千手观音?是我糊涂了,千手观音本就是王妃所创,她想要这个节目,让人排练便行了。” “夫人这次想错了。”靳嬷嬷脸上带了些与有荣焉说道“并非是王府的下人排练的千手观音,而是菩心寺的僧人亲自前来表演。” 这话儿当真把殷氏给惊住了,菩心寺的僧人可不是好请的,几位皇子办宴时想请菩心寺的僧人去表演千手观音,没有几个能请得来。 皇城能请到菩心寺僧人表演千手观音的人家,十个手指都不到。 “阿弥陀佛,还是王妃的本事大,能请到菩心寺的僧人,有了这一道节目,桂花宴就成功了大半。” “夫人又想错了,不是王妃去请的,而是菩心寺的僧人亲自上门,主动来帮忙的。” 殷氏彻底惊住了,这是怎么样的交情,才让菩心寺如此鼎力相助豫安王府? 靳嬷嬷见殷氏惊讶的样子,没把菩心寺的压轴佛乐透露出来,既是压轴,就留着惊喜,等会儿再惊艳众人吧。 客人陆续上门了,当她们走进豫安王府时,一改往日他们对豫安王府冰冷阴沉的印象。只见道路两边挂上了漂亮得跟艺术品一样的花灯,这些花灯并非是元宵节那样的传统花灯,而是用各色纱布制成花型的精致灯型花朵,挂在树上,宛如树上开花一般,让人忍不住驻目望去。 沿着花灯指引的道路进了园子,王府的侍女有条不紊地引着贵客到花厅入座,端上了蜂蜜柚子水,以及几碟造型漂亮的饼干和蛋糕。 “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