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夫人被气得不行,然而今儿是娘家办的宴会,不能翻脸了让娘家难做。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英德公太夫人皱了下眉,明显不高兴女儿受了董氏的奚落,心里对宓月有些好奇,便与儿媳曾氏说道:“你去请宓姑娘过来一趟。”
曾氏连忙出去吩咐人去找殷曼云,让女儿曼云请宓月过来。
不料下人去后没多久,回来禀报道:“小姐带着宓姑娘去打马球了。”
下人说话的时候正在堂内,堂内众夫人都听到了,座上的英德公太夫人脸色骤地一变,“姑娘们去哪了?”
下人重复一遍:“去马球场,打马球了。”
英德公太夫人手指都颤了,“那、那宓月也去了?”
“去了。”下人把芙蓉园的事说了出来,“傅家姑娘请宓姑娘去打马球,宓姑娘同意了,六小姐就带着宓姑娘去了……”
这时候,不止英德公太夫人了,就连国公夫人曾氏也脸色大变,“什么时候去的?”
下人不知道两位夫人怎么突然脸色大变,忐忑地回道:“去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打了好一会儿。”
“糟了!糟了!”英德公太夫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说:“快!快去球场!”
曾氏也惊慌地喊道:“快!去传府医,让府医去马球场!”
堂内的众夫人也都明白过来了,不少人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尤其是傅绮悦的母亲年氏,更是煞白了脸,“阿悦这混账,好端端的找人打马球做什么?她要闯下弥天大祸了!”
年氏这会儿恨不得掐死女儿,豫安王已经克死了数位贵女,宓月九成九也得被克死。早在赐婚圣旨下来,皇城就有人开赌宓月活不到十天,这也是方才董氏当众敢隐晦暗示宓月会遭遇意外的缘故,以豫安王以前的克妻战绩,几乎没有人相信宓月能顺利地活到嫁入王府的那一天。
本就是豆腐一样脆的人,竟跑去打最危险的马球,这不是赶着去找死吗?
如果宓月在马球场上有个三长两断……
年氏想到朝中盯着太师府的政敌,想到皇帝对三皇子的打压,宓月一旦出事,皇帝肯定不会承认孙子克妻,反而会把罪名加到女儿身上,说女儿害死了宓月。朝廷之上,政敌借此攻讦太师府,从太师府教女不严下手,轻则连累三皇子妃傅氏也就是湘王妃的名誉受损,重则太师府与三皇子的湘王府会一起受到致命打击。
平时无事,政敌都会挑出毛病来攻讦,二皇子一系更是死咬住太师府不放,若出了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一个板倒湘王府的好机会,赵贤妃与四皇子就是前车之鉴。
更让年氏担心的是皇后,这亲事是皇后赐下的,宓月若是死在马球场上,就是打了皇后的脸面,本就与三皇子关系疏离了的皇后必会迁怒过来。三皇子若是失去皇后的支持,等于断了一臂,如何能与二皇子颖王抗衡?
不仅年氏害怕,就连二皇子颖王的姨母董氏也害怕,她刚才还暗示了宓月会遭遇不测,如果这就出事了,话传出去,她也得沾上事儿,平白给人抓到攻击董家的机会。年氏无比后悔方才为什么要逞一时之快,弄得现在跟着大祸临头。
英德公太夫人最是焦急,宓月出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英德公府。据说宓月是豫安王求来的王妃,豫安王必是极喜欢的姑娘。豫安王的煞星之名如此响亮,除了克妻克亲外,还因数年前的一件事。想到数年前,许多人都渐渐淡忘,或者不愿提起的事,太夫人的脚软了软,后背渗出一身的冷汗,仿佛又看到那一年,那个身上沾满鲜血,宝剑被血染红的少年。
太夫人顾不得腿脚不好,一边拄着拐杖,一边被丫鬟搀扶着,仓皇地朝马球场上走去。
堂内的众夫人也都没有了闲情喝茶,纷纷跟在后面追去。
后院的一群夫人行色慌张地出府,主子加上丫鬟以及婆子等,乌压压的一大群人,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百花宴,除了邀请夫人姑娘们过来外,殷家公子也邀请了一些未婚的公子,只不过,公子所宴之处不在芙蓉园,在国公府的另一处园子。
但两地相隔不远,坐在楼台上的一群公子哥看到了夫人们匆匆而去的异常,派了人去问。
问来的消息是,“芙蓉园的姑娘们去马球场上打球了,夫人们不放心,过去观看了。”
便有一公子问:“是哪两位姑娘带队的球赛?”
下人回道:“傅家四姑娘与殷家六姑娘各带一队,还请了未来的豫安王妃下场。”
坐在窗前,把玩着扇子的傅云儒转过头来,一双星眸如同星辰熠熠生辉,“宓月?”
那下人见是云中公子问话,态度更加恭敬了,回道:“是,皇后娘娘赐婚的楚国姑娘宓月,这会儿正在马球场上打球呢。”
扇子在手心敲了一下,傅云儒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与傅云儒同名的缥水公子问道:“云中,你要去何处?”
“马球场。”
风华公子诧异地望了过来,“云中,你不是说女子打球过于绵柔,没趣得紧,怎地又想过去观看了?”
潇江公子跟着傅云儒去了,笑道:“难道今日天气凉爽,不如等女子打完后,我们也打一场玩玩?”
“如此正好,夏日天热,我有好些时日未曾打过马球了,正手痒得紧,算上我一份。”
楼上众公子哥也跟了傅云儒一道,往马球场而去。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