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寒眸骤地一沉,“这算什么好事?”
“王爷娶妻,开枝散叶可不就是好事吗?”
韩潇冷道“京中都知道本王不良于行,你觉得想嫁进王府的,会是什么好姑娘?”
王总管一想也是,为难片刻,便有了主意。“王爷觉得京中哪位闺秀适合做王妃?王爷若有中意的,可以让费引筹划筹划。”
韩潇浑身气势陡然变冷“多管闲事。”
王总管立即萎了。王爷这些日子气势更凌厉了,人也更冷情了,比以前还更像一座冰山,他轻易都不敢往王爷身边凑了。
但是,他还是得提醒韩潇说“皇上决定了给王爷赐婚,那这事儿,必是准了的。”
韩潇放下茶杯搁在桌上,取了白巾拭擦宝剑。
剑如寒霜,锐不可挡。
“太子送来的美人呢,查清楚了吗,有几个是细作?”
王总管回道“太子送了十六位美人,其中有六个是细作,她们想查探华羽山庄的情况,尤其是各种法子套庄内奴仆的话,想查实王爷的病情。经暗部的人调查,她们背后的主子不一定是太子,可能是几拔人派来的。”
韩潇慢慢地擦着剑,漫不经心地说“先打死一人,扔出去。”
“其他的呢?”王总管问。
“养着。”
“养着?”
锵的一声宝剑入鞘,韩潇冷冽的声音比剑尖更锐利。“留着慢慢杀。”
王总管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王爷这意思是留着一个个地慢慢杀,这不是坐实了王爷喜欢虐待美人的传闻吗?
王总管苦着脸说“王爷,您这样会娶不到王妃的。”
“照本王的吩咐去做。”韩潇站了起来,“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了。”王总管苦哈哈地说。
王爷要做出虐杀美人的假象来,那几个细作要惨了喽。偏偏这么残忍的事要他去做,唉,怎么让她们死得像是被虐待而亡又不惹人起疑呢?
真头痛。
韩潇执剑离开时,现一个内侍抱着一个大包裹,顿住,问“这是什么?”鬼帝的倾城狂后
她可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从他的脑海里抹出去,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
他应该将这个枕头扔掉的,或者赏赐给随意的一个下人。
可是,当听到王安要将它拿去用时,那一瞬间心脏处,像被针刺了一下。
兴许是那一针刺得太深,那些深埋在心底深处的东西,破土而出,疯狂地生根芽,止也止不住。刻意去遗忘的所有东西,片刻间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思想。
脑海里,心底里,不断浮现她的影子,她的一笑一颦。原来,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已将她的一言一笑记得那般清晰,仿佛镌刻在了记忆深处。
韩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想平息那澎湃的杂念,却不料吸入满鼻的菊花香气。
那香,像是一根根针般,扎得他心痛,越是呼吸,越是深沉地痛着。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会生出这样疯狂的感情,疯狂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层层黑布揭开,一只淡绿色的柔软枕头出现在他面前,一个与他所有被褥、衣物都截然不同颜色的枕头。
那样的格格不入,他的衣服,他所用的所有布料中,就没有这种颜色的。
然而,看着这与众不同的枕头,他纷乱的思绪竟然奇异地平和起来。
这是她送给他的东西,她第一次送他的礼物。
心头汹涌而来的,是死而复生的悸动,它迅占据了他所有情绪。
说什么淡忘,说什么忘却,说什么陌路人。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夏哲翰动用了从政十余年的所有关系,终于成功地平调入礼部,成为礼部主客清吏司的郎中,仍然是正五品的官衔。
如愿入了礼部,夏哲翰整个人都春风得意起来了,一连宴请了半个月的同僚。
夏静月回到夏府后,夏哲翰忙着请客,梅氏忙着应酬官眷,没人理会她反倒是正合心意。
入冬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阴沉沉的,带着萧瑟的冷意。夏静月在松鹤堂内窝了几天,等到太阳出来的好天气才带着两个丫鬟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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