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落,徐徐晚风中,秋季的落叶在风中飘落而下,一片黄色的叶子落在了萧溍挺拔的肩膀上。
一身贴身的劲装,将他的身段勾勒得如同是画师笔下最流畅的线条。笔直的腰背,修长的双腿,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他强势的气势。偌大的庭院,只因他站在那里,便变得逼仄。
他永远是人群之中的焦点,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令人无法注意到他之外的人与物。
那样熟悉的背影,那样熟悉的强势,一瞬间,汹涌的情绪从心口爬起,占据了宓月所有的思绪。
韩潇——
宓月激动地朝他走去,悄然间,脸上已布满了如春花盛开的灿烂笑容。这笑容,有意外重逢的喜悦,有苦苦寻觅的得偿所愿,还有许许多多浓烈的思念。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强烈的情绪,他转过身来,一双寒眸仿佛凝结了冰霜。
他眼中的冷漠像是一桶冷水从宓月的头顶浇下,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也像是被浇灭了,呆呆地看着他。
他不是韩潇,他是萧溍。
她不能高兴地冲过去抱住他,甚至不能向他表示出一丝的亲昵,不然以他的脾气,非但不能走进他的心,还会引来他的反感。
宓月忍住心口的刺痛,努力压抑住汹涌的情愫,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
欧阳神医也回过头,带笑地向宓月招了下手,问“都摘完了?”
宓月重新露出笑容来,“是的,您看,都在这儿呢。”
“要是不够的话,我药房里还有一包种子。”欧阳神医说。
宓月笑道“足够了,袋里的种子也不少,明年可以种一大批出来。”
欧阳神医好奇死了宓月要拿这个叫辣椒的毒物做什么,不过又忍住了,期待着宓月将要给他的惊喜。
宓月仿佛这才看到萧溍,朝他福了下身,一板一眼地说道“宓月见过王爷。”
萧溍淡淡地点了下头,目光在宓月与欧阳神医两人间转了下。
靠脸吃饭[快穿]
“你说什么?”这下子反而轮到宓月疑惑了,说“给饭钱。”
“饭钱?”萧溍耳尖在他没察觉的时候,红了下。
宓月板着脸,叉着腰,十分泼辣地说道“你吃了我这么多东西,不用给钱吗?”
她是来要钱的?
萧溍愣愣地看着面前立即变了脸的姑娘,几乎出现幻觉了。
“你以为柴米油盐是大风刮来的,不用钱买吗?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怎么,你以为你是王爷,吃饭就可以不用买单了吗?不可能!一文都不能少!”
“你是来卖东西的?”萧溍脑子有点跟不上来,所以她时不时给他送吃的,其实是——“你是卖吃的?”
“你才知道呀?全京城人都知道,我宓月是开酒楼的。是了,我送了你这么多招牌菜,王爷大人吃了有什么好建议的?看在您是大主顾的份上,往后可以给你打个折。”宓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极为认真地请萧溍做个试吃调查。
然而,就是宓月这一副公事公办,认真得不再认真的样子让萧溍说不出的心塞,以及尴尬。他以为……
为此,他还没由来地患得患失了。
为此,他还出去打猎散心了。
“多少钱?”萧溍浑身散发着一股宛若实质的寒气。
可惜,她是这世上唯一对他的寒意免疫的人。“呵呵,问我多少钱?你吃了我多少东西,心里没点数吗?”
萧溍还真的没点数,东西都被傅云儒吃光了,他只吃了一个食盒。但东西的确是送进了沁园,他无法推脱,喊了个小厮过来,“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过来。”
“倒是不用这么多银子。”宓月是个很讲理的生意人,“我们酒楼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咱们还是按市场价来算吧。”
萧溍突然有点头疼,揉了揉眉头,“市场价是多少?”
宓月白了他一眼,又故意问“我送了多少吃食过来,你心里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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