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士疏大喜,连续几场守城战,早打得他一肚子的窝囊气。“殿下,末将请求作主将!”
“不!”韩潇抬手,道“本王亲自出战!”
窦士疏愕然,看着韩潇的腿,“殿下,您……”
“本王已让人将座骑改造,可以随军作战。”
“但您的身体,随军御医再三叮嘱,您不能……”
韩潇止住窦士疏的话,说“本王是大靖的统帅,军心之所在,一味地守在军营不出,不仅会让民心不稳,还会让众多小国心生趁火打劫之狼心。”
现在这些小国没有蠢蠢欲动,是因为有韩潇曾经打过北蛮的赫赫威名镇压住,一旦他久不出战,又四处风言他身残体弱的流言,那么,那些小国就会结成一线,与百坻一起对大靖发动侵略。
他必须亲自出战!
而且,他也必须赢!
胜利才能真正地威震四方!
韩潇的座骑上,已经绑住了一个简化的坐椅,他穿上铠甲,坐在马上,一身凛然气势,不必言语,大军已经知道,他们战无不胜的战神回来了!
窦士疏骑马走到韩潇身后,看着尊敬的睿王殿下仅骑在马上往大军前走了一趟,就激起了大军的战意,心中向往之,也钦佩之。
他望着前面那个伟岸的男子,生出一股慷慨的激昂来。
他的父亲曾经跟他说过,在战场上,只要跟在睿王殿下身后,睿王殿下哪怕什么都不做,底下的士兵和将领都会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来,将士身先士卒,士兵畏不知死。
那会儿,他没有上过战场,不明白父亲话里包含的激情,曾问过父亲为什么。
父亲说战魂,睿王殿下就是大靖的战魂。
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战魂,什么叫战神。
在战场上,睿王殿下就是神,他赋于士兵军魂,赋于士兵信仰。
窦士疏感受到了父亲曾经的激情,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死心塌地追随于睿王殿下。他今天,将跟随父亲曾经走过的路,带着父亲曾经的激情,与睿王殿下并肩作战。
冲吧!
跟着睿王殿下向敌人冲去!
战场一触即发。穿越诸天做任务
然而军营里,当王安带人将韩潇从战马上搬下来时,当王安遣人离开后,解开绑住韩潇身上的布条,眼泪骤地流个不止。
为了与战马连为一体,除了布条,还绑了坚韧的麻绳,为了能在战场上稳稳地坐在马上,布条与麻绳都绑得极紧。
当慢慢解开一层层的绳子,一层层的布条,王安看到了韩潇的身上,全是被勒得深可见血的勒痕。
出战之前,布条是白色的,麻绳是棕色的。回来后,布条是红色的,麻绳也成了血色。
除了勒伤,还有大大小小的刀伤、剑伤……
王安一边给韩潇抹药,一边抹眼泪。
所有人只看到了胜利,只看到了睿王殿下的战无不胜,没有人能知道,为了胜利,睿王殿下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旧伤,新伤,一条数不尽的伤痕,像是见证了睿王殿下经历过的一场场战事。
“殿下,您身上的伤太多了,需要好好休养才行。”王安哽咽着说道。
韩潇已经习惯了痛楚,哪怕伤口在流血,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身为主将,冲在最前面,迎接的是百坻最精锐的士兵和将领,为了胜得漂亮,给后面的士兵做榜样,有时候,他必须得以伤换人。以受伤的代价,漂亮地将敌将砍杀落马,鼓舞士气。
战场,是不能取巧的地方,他已经习惯了。
“传令下去,明天继续出战。”韩潇说道。
王安着急了“可您身上的伤……”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日一战初赢,必须借着这一股士气,再接再厉,才能铸就士兵的信心与战意。”
所有人都知道他双腿尽废,也都知道他病情严重,如果只一战之后就歇息,所有人都会认定他仅有这一战之力。
后果将会导致敌人更大的反扑。
他必须用继续的胜利告诉别人,他韩潇即使是个残废,也能打败他们。
他必须趁着士兵们的士气尚在,连胜数仗,这才能重铸大靖军魂。
他必须将一支有军魂的士兵交到窦士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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