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曦教训了叶未央,又对和尘真君说:“真君,我知道当年您收我十六姐纯属勉强。但你既然答应我爷爷收十六姐为徒,就该一视同仁,而不是两样心对待。您明知我族姐来了娘家人,我十六姐的住处又小又榨,连我们这些娘家人都住不下,为何还要让我十六姐接待她们?”
和尘真君吃惊道:“未央,你不是说你娘家人来的不多吗?”
叶未央跪了下来,哽咽道:“师父,是徒儿的错,没与你老人家说清楚,是徒儿的不是。”
叶晨曦说:“怎么就变成你的不是呢?就算你说娘家人来得不多,但总归来了人。真君还让你接待这帮人,就是真君不是。真君座下不止我十六姐一个弟子吧?为何不让别的弟子接待,却非要十六姐接待?哦对了,再问一个问题,同样是真君的弟子,为何别的弟子就拥有那么广阔的住处,而我的十六姐就那么巴掌大的地盘?真君千万别告诉小女子,您的其他弟子个个出身顶级世家,而我十六姐出身普通的缘故。”
和尘真君被叶晨曦一系列的问题弄得下不了台,但他又不屑在人前解释,只说:“果真伶牙俐齿啊,本君甘拜下风。未央的住处,你可问她本人。本君不屑解释。”
叶未央赶紧抬头,说:“十九妹,你真的冤枉我师父了,未央居是我亲自要求的。并不关师父的事。”
叶晨曦翻翻白眼:“好吧。那接待这几只祖宗,也是你主动揽下来的任务?”
叶未央低下头来。
和尘真君轻叹一声,说:“此事本君确实有错,没有想得周全。倒让未央受委屈了。不过,你身为未央的姐妹,这么公然在我逆风派挑起事端,就妥当吗?”
“真君请恕罪,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叶晨曦说,“真君,我十六姐好歹叫了您这么多年的师父,您就不心疼她吗?堂堂举霞修士的高徒,竟然被同等修为的他派修士呼来喝去也就罢了,把自己的娘家人也一并赶出去,我们忍了;身为娘家人,也被一并呼来喝去,人在屋檐下,我们再忍。屋里屋外重新收拾了整整两遍,我们还是忍了。十六姐还被逼着倒夜壶,再忍了。倒夜壶也就罢了,我十六姐还好声好气给她们烧开水,可她们却说,你才倒了夜壶,怕是不干净,把水倒掉,重新再去烧,并且还得当着她们的面洗了手才能恩准去烧水。大伙来评评理,有这样欺负人的吗?仗着通玄修为,居然把我十六姐欺到这个份上了。十六姐顾惜真君和逆风派的颜面,忍气吞生,我却是无法再忍了。”
和尘真君情不自禁看向四名扶光派女修,一个个低下头来,不敢与他对视。和尘真君恨恨地哼了声,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未央,叶未央也低垂下头来,一言不发,委屈得不行。
和尘真君更是来气,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她,只是说:“委屈你了,未央,起来吧。”
“是,师父。”叶未央站起身,但依然低垂着头,心头不无委屈,她为了师父子的交代如此忍气吞生了,师父却不安慰她,连句褒奖的话都没有。
和尘真君对叶晨曦说:“你倒是不吃亏的主。我怎么听说,你还向人家要上万颗灵石,还是三品的。”
叶晨曦理所当然地道:“真君,您想想,在外头客栈里她们四人这样的行为,客栈的收费应该不会太低吧?”
王应辉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他已经明白有人要挨宰了,并且会被宰得相当惨。
和尘真君饶有兴致地好:“好,那你就与我算算,你的收费标准和依据。丑话说前头,要是不能说服我,本君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叶晨曦说:“行。”对王应辉说,“少城主,借你的算盘一用。”
王应辉二话不说,拿出金光闪闪的算盘来,递给她,说:“别算得太狠了,到底要给人家留口气。哦对了,借一回算盘,一百枚灵石。”
叶晨曦莞尔一笑:“少城主,你当真要与我算账?”
“不不不,您慢用,您老人家随便用,用多久都没问题,真的,还是免费的,只求您老人家千万别与我算账,啊。”一回想当年被叶晨曦算计的肝疼肺痛,王应辉赶紧摆手,微弯着身子,一副乞求的模样。
众人无不惊讶,王应辉可是天下有名的精算盘,连他都这般神情,那这叶十九显然不是善与之辈。
卫子骏和顾骄阳都纳地看着他们。
王应辉却没当回事,站直身子,悠哉地看着扶光派的四名女修,幸灾乐祸的笑容实在刺眼的很。
叶晨曦说:“十七姐,账本。”
叶玄夜赶紧把账本递过来。
叶曙光则双手拿着算盘,方便叶晨曦算账。
叶晨曦快速地拔弄着算盘:“真君,想必您老人家也知道,客栈里可没有为了一个客人就把别的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就算有,那就属于包场了,包场肯定是贵的,对吧?”
说到这里,便还看着和尘真君。
和尘真君想了想,“勉强算是包场吧。”
“好,我问过,外头一间高档客栈,是三百灵石一个晚上,包场的话,需要花费十倍的价格。那就三千灵石一个晚上,我这也是按着外头的价格来算,不贵吧?”
和尘真君被问住了。多久没有去外头住过了?
而四名女修却气愤道:“不要脸,外头的顶级客栈可宽大了,你那破屋子,那么窄,比起外头的客栈来,可差得远了。”
“非矣,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