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漓等人在第二日便启程从行宫回京了,她带着司徒蓓和顾书宁一辆马车一路上倒也是自在,丝毫不觉的无聊,她们聊最近时兴的花样,骑马,叶子牌,周边环境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黄昏的时候司徒漓等人终于是进了城门,在城门口和顾书宁告别,上了自家马车......马车轱辘咕噜的向司徒府而去,司徒漓挑开车帘见街上没什么行人,只当是天快黑了的缘故,实则是她们在行宫几天消息闭塞,却不知京中发生的事。
其一便是蜀中果然如司徒漓所料爆发了瘟疫,如今朝中气氛十分紧张,听说蜀中已经死了上千人,城外尸体堆积如山,但还是没有一个好的药方能治愈,当今圣上更是焦急万分,却也没有万全之策。
其二便是司徒府的八卦小料,这自然是当初司徒漓拜托李自蹊散步的,后又因各种原因司徒漓放弃了没有实施,如今突然传出,想想便知是谁的杰作了。
司徒漓回府用了膳,又洗了澡,正在绞头发时便有一个小丫鬟来传话,说是让去永寿堂......
司徒漓简单的挽了个髻,又换了身衣裳,便带着果儿匆匆往永寿堂去了,在路上她便想清楚了,祖父是因何事要传她去永寿堂了,想必此时府中的人都已聚在永寿堂了。
司徒漓站在永寿堂的门口,听见房中有说话的声音,气氛听着倒也不是很严肃,门口的丫鬟掀开门帘,司徒漓便见堂中已是坐着多人。
司徒漓就着昏暗的烛光走进堂中,盈盈行礼道:“阿漓见过祖父,祖母,”
“起来吧,先坐吧!”司徒荀开口道,面色却不是很好。
司徒漓起身,环顾四周,而后坐在了司徒蓓的旁边。
“大姐姐,你可知祖父喊我们过来有何事?”
“不知,”司徒漓轻轻摇头道。
“你看,连晚姨娘都来了,”司徒蓓轻声说着。
司徒漓缓缓看过去,只见晚姨娘的肚子已轻轻隆起,想来和她之前告知的月份并不符合,定是怕王氏陷害才隐瞒迟迟不说,眼下瞧着倒像是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晚姨娘很是敏感,司徒漓的眼神刚看过来,她便察觉到了,转头对着司徒漓轻轻一笑,模样甚是好看,看着小家碧玉和王氏的端庄淑德天壤之别,也不怪她那个父亲沉迷其中,司徒漓回以微笑,然心中还不忘讽刺司徒宇一番。
他那个父亲她是着实看不上,也不知自己的母亲当年看上了他哪一点,却是害的自己......
众人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王氏才缓缓而来,轻声轻语的行了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欣欣然坐下喝起茶来。
“你还有脸坐在那,还不跪下认错!”司徒宇在一旁说道。
王氏回府,司徒宇便一直在晚姨娘院里,她还没来得及见一面,便被宣来了永寿堂,此时司徒宇如此说她便知道是因为在行宫的事。
然而素嬷嬷已经死了,她怎么都不会承认那是自己所为的,因此便是一味的装傻。
“老爷,不知所谓何事?妾身又何错之有?为何要认错?”王氏轻启红唇,一连三问,说的大气凛然,好似她当真不知道一般。
“你......”司徒宇还没有说完,顿时有些气急,他怎么不知这王氏竟如此厚颜无耻。
司徒荀淡淡的道:“我只问你,在行宫三番五次陷害阿漓一事,可是你所为?”
“父亲,此话怎讲,事情已经查清了,都是那素嬷嬷干的,儿媳完全不知情啊!”王氏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委屈的说道。
“若一定要说儿媳有错,那便是没有管教好下人,差点让那贱婢伤了阿漓......”
“还请父亲责罚儿媳,都是儿媳管教下人无方。”
王氏说完便是跪在地上,磕着头,司徒荀不说话她便一直都没有抬头,好像她真有万般委屈,又诚心认错。
只是这错却不是她主责,一切都是那死去的嬷嬷的错,和她王氏没有半点关系.....
司徒漓心中轻笑,王氏果然很厉害,只单单用一个老嬷嬷的死便是摆脱了自己所有的罪名,就连以前的事都可以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呵,若是没有你的授意,她一个下人,就敢做出这种事?”
“父亲,儿媳当真没有,请父亲明鉴!”
“上次之事,儿媳深知自己的不是,早已悔过自新,日后定会把阿漓当成自己亲生,又怎会再次犯同样的错误。”
“且不说别的,儿媳若真要除之而后快,又怎会愚蠢到在行宫下手,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王氏说的声情并茂,眼泪婆娑,好似她当真不会愚蠢至极!
“阿漓,你告诉你祖父,母亲在行宫可有伤你半分。”王氏哭着向司徒漓伸着手,什么意思司徒漓自是明白。
想让司徒漓被迫和她演这场母女情深的戏码,她还太高看自己了。
司徒漓没有看她,自是不会蠢到把自己的手递给她,配合她演好这场戏。
司徒漓满眼的小心翼翼,轻轻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漓这么一说,众人心中更是遐想连篇,司徒漓一向被王氏压迫欺凌,保不齐这次又威胁她来给自己作证,毕竟上次的事大家都知道,她们彼此已是撕破了脸皮,连巴不得司徒漓去死的话,王氏都说的出,又怎会化干戈为玉帛,当司徒漓是她亲生。
晚姨娘看着司徒漓应对自然,心中不免对司徒漓刮目相看,看来自己没有选错人,这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