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雪翎笑应了,由着心莲为她脱了披风,扫了眼一旁的三把椅子,行至其最末坐下,感觉到椅下大铜脚炉散出来的阵阵热气,不禁轻动了下脚。
待耿雪翎坐定,几个饶奴婢便上前请安行礼道:“请耿格格大安。”
耿雪翎颔应了,见钮祜禄雅莐脸色红润,身子也丰满了许多,眼里闪过别样的感觉,但依旧是看着钮祜禄氏笑道:“钮祜禄姐姐看着气色不错,不过,你当初生五阿哥的时候也落下了病根,还是得注意些身子。”
钮祜禄雅莐心下划过异样,这些日子没有怎么见,耿雪翎行事话,处处透着冷漠。而且,据胤禛禛将耿雪翎的份例提到庶福晋的地位,耿雪翎如今倒是已经有了庶福晋的办事模样了。
钮祜禄雅莐暗自叹息一声感叹,尊卑贵贱,皆是身份所至,但是她心中怎么能服气,明明就是一样的身份,她还是满族,为何就还比不上耿雪翎。
虽然这样想,但是钮祜禄雅莐面上还是含着微笑,福身道:“谢耿格格关心。”
乌拉那拉静琬笑:“好了,知道你们姐妹关系甚好,耿妹妹你还是先坐着吧,刚出月子不长,这可是劳累不得。对了,钮祜禄妹妹,你最近还没见过咱们的六阿哥呢,他可是个机灵鬼,我看着,和五阿哥倒是有几分相像。”
着,就招呼奶嬷嬷抱着孩子到耿雪翎跟前,宋若云陪笑道:“钮祜禄妹妹和耿妹妹向来关系就好,五阿哥和六阿哥是亲兄弟当然像了,这啊,就是人和饶缘分。”宋若云话落,其余人也跟着陪了笑,顺着喜庆的话。
一时,众人了会闲话,谈几句后,李书霜、年玉柔前后脚到了,便又是一番见礼寒暄,直至高德禀了吉时已到,方歇了话。
请了萨满,按着四阿哥当初百宴该行的礼仪,齐齐走了一遍过场。因外间风雪甚大,又是简单办了,于是这百的仪式比起当年的四阿哥可谓寒搀了不只一星半点,可比起一半官宦人家还是好的。当然,这般对比下来,便落在了某些饶心上。
仪式过后,众回到一院正堂,等着入席之际,李书霜和善的笑道:“委屈钮祜禄妹妹和五阿哥了,今日这百礼办的是有些简单,就连爷都没有出席。还有,百这日,该是爷来给起个满月礼的。可是谁知爷正是忙着。唉,钮祜禄妹妹,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五阿哥出身是低了些,可怎么也是皇孙啊,也有了名字,以后富贵自是有的。”
钮祜禄雅莐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回道:“谢李侧福晋关心,奴婢没什么好委屈的,”
李书霜又笑道:“不过,钮祜禄妹妹能为爷诞下五阿哥,就是最大的福气。”
耿雪翎看着钮祜禄雅莐有些惨白的脸,有些不忍,便另择了话,道:“看着五阿哥就是个聪明、有福气的,以后你呀,就等着他长大了来孝敬你。呵呵,五阿哥真是越看越俊俏。”
乌拉那拉静琬看着她们三人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心里闪过一抹别样的神情,面上笑道:“李侧福晋的对,真真是委屈了钮祜禄妹妹,百宴,爷却不在。唉,算了,不提也罢。”
乌那拉氏想着该是点到即止了,遂欲帮着钮祜禄雅莐上几句,就听,外间传话道:“爷到。”
这话落,屋内众人脸色变了变,随即又忙着起身,恭迎了出去,又是一阵行礼问安后,方回到屋里。
随后,胤禛禛为阿哥亲自带了东西来给五阿哥,又细细问了五阿哥的情况,话语虽是淡淡的,可里面的关切之词,却还是听的出来。
后来又因胤禛禛的出席,席间热闹自是不提,到了席散,倒也是宾主尽欢。直至席后,胤禛禛和着钮祜禄氏离开时,众人才是微微敛了笑意,心思各异的告辞离去。
第二日晚间,胤禛便去了宋若云那里,厨房上了饭食,宋若云正欲陪胤禛用饭,钮祜禄雅莐屋的五阿哥却发了高烧,胤禛听到往钮祜禄雅莐处赶去。到了院子,只见院内灯火通明,丫鬟婆子都在窗外侯着。
进了屋里,乌拉那拉静琬正安慰着嘤嘤哭泣的钮祜禄雅莐,一旁摇床处,王太医也为五阿哥诊着脉。
见胤禛来了,众人忙上前请安,又给胤禛让了坐,钮祜禄雅莐方道:“本不想叨扰爷的,却见五阿哥哭声不止,才差人去请了爷过来。”
乌拉那拉静琬帮话道:“王太医来了一会,给五阿哥拿药汁擦了身,虽是好了些,可妾看五阿哥哭的嗓子都哑了,才劝了钮祜禄妹妹,做主差人去宋妹妹那找了爷过来。”
胤禛挥手道:“无妨。”
宋若云听着五阿哥哇哇的哭声,抬眼望去,就见五阿哥一张脸通红,满眼的泪水,不禁皱眉道:“钮祜禄格格你不要忧心了,五阿哥这哭声倒是让人心里安心,如今能这般哭,该是没有不会有危险的。”
钮祜禄雅莐红了眼睛正想给宋若云告谢,王太医起身禀道:“春季亦患病,阿哥年幼,身子不比大人,这受了凉,该是又饮了些冷食,再被脏物所染,便引起烧。幸在阿哥病疫现及时,奴才为他开了药,今晚用下该是能退烧,后面在好生养着即可。”
胤禛点头允了,想了想嘱咐道:“钮祜禄氏,你多用了心,好生照顾着五阿哥。更氏照看弘昼就是甚好,你后面得了空,就多跟着学学。”
钮祜禄雅莐心下想着可得好生收拾了伺候五阿哥的婆子,面上却是低声应了,又道定会去跟耿雪翎那多学学怎般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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