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珩早知道她们不会安分,但也没想到梓潼刚怀孕居然就使出这些手段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摆驾清宁。”
“是。”秦瑞之示意左右侍从上前收拾,瞧见地上的药碗,便猜到了大半,暗叹皇后这胎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
浮生捧着诗本,半天也没瞧进去几个字,听得宫女通传,抬首起身,就被李行珩按住了手,李行珩轻拍她的手“说了不必行礼,梓潼又忘了?”
浮生笑看他“才个把月,哪里就那么金贵了。”
浮生见他面上带笑眼底却有些晦涩,关切道“陛下瞧着神色不大好。”
“不碍事,左右不过朝堂琐事。”李行珩看见她身侧放了好些书,取过一本开玩笑道“梓潼这些日子看的书不少,待皇儿出生恐怕都能考个女状元了。”
“权当打发时间,蒹葭她们现在都把臣妾当瓷人捧着,除了书页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浮生无奈一笑,“便是书多看一会儿,都催着出去走两步,怕伤了眼。”
李行珩见她一脸无奈不由轻笑“她们也是为你好,回头朕多抽些功夫来陪你说说话儿,免得将梓潼闷坏了。”
扫过手中佛经,心思一动,看她“梓潼,朕打算让宫妃替你多抄写佛经,也算是给皇儿积福。”
浮生惊讶于他的心思,有些迟疑道“陛下,此举有些不大妥当,臣妾怀胎不过三月,如此一来诸位姐妹不得抄大半载的佛经?如此行事,叫两位母后同皇祖母如何想?又叫天下人如何看臣妾与陛下?且过犹不及,若是福气太大压不住……”
未尽之言李行珩听懂了,犹豫了一瞬,又开口安慰道“梓潼过虑了,朕乃天之子,梓潼为一国之母,我们的皇儿命格贵重,什么样的福气受不得?旁的朕自有思量。”
浮生欲言又止,看他一脸坚定便将话咽下去了,扬起笑脸“都听陛下的。”
李行珩在浮生处用过膳便离开了。
他待在清宁宫的这段时间,秦瑞之往六宫走了一趟,带了好些人去慎刑司,都是各宫的小宫女。
回到太极宫不久,一道口谕就传了出来。
宫妃每人每日抄佛经十卷!给的由头是李行珩同浮生这些日子夜里睡不安稳,叫宫妃为他们一家三口抄佛经祈福。
旁的都好商量,口谕里带上了李行珩,就是太皇太后也不能说不。
淑妃自是气得胸闷,哪来的睡不安稳?先帝病重几月,藩王虎视眈眈之时也不曾见陛下睡不安稳过!心里却只恨着浮生勾走了皇帝的心,日日求佛盼她难产。
同她一般心思的宫里头不知有多少。
浮生安安心心地养着胎,太皇太后免了她请安,两宫太后也只得一道免了,亦免了后妃每日往清宁宫跑。
皇后有孕不能侍寝,姚昭仪被禁足还未放出,日子一下子空出一大截,就连付昭容都被召幸了几次。
光从彤史上看,还是生下皇子的云、崔二嫔侍寝次数最多。
自浮生有孕,除了她的专属太医和李行珩,整个后宫竟无一人见过她的面儿,有事也是采薇蒹葭出现在众人面前,叫众人又妒又羡,李行珩隔三差五往这儿来瞧她一瞧,就连年宴也以皇后身子为重免了她去,叫宫内外再次见识了皇帝对于皇后这胎的看中,更加深了诸妃对她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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