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皇甫初嘲笑一声,“谁派你来的?”
“我是沙戎国大皇子,也就是沙戎国未来的王派来的。”沙戎探子强装镇定,“你们大胜朝人不是最讲究礼仪的吗?两国开战,不斩使者。”
“你以为有了这句话就是你的保命符?”皇甫初笑了下,“你算什么使者?用你们沙戎话来说,你只是个‘桑克’”。
虽然林知墨不知道“桑克”是什么意思,但见沙戎探子立即变了脸色,也猜得到不是好话。
“桑克”在沙戎话里就是无耻之徒的意思,沙戎探子勃然大怒,“你敢胡说!你...”
现在说大胜话并不能表达他的怒意,于是他直接换成沙戎话骂出来。
林知墨突然微微一震,总觉得这名探子说的有两句话听起来很耳熟。
西北边境常年和沙戎国通商,有不少往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听懂一些沙戎话。
皇甫初掌握南方军队的大权后,为了尽快适应西北的环境,又从吴元胤的军队了特地挑了一些西北士兵。
其中两名士兵听到他在骂皇甫初,立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闭上你的臭嘴。”
皇甫初不以为意,“孤还记得你们沙戎国国王在世时,和我朝开战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打,现在你们大皇子上台后,怎么变得越发无耻了?”
探子又骂了一声,又被狠踹一脚,只好住口。
“先把他关起来。”皇甫初吩咐一名副将去盘问,弄清楚他是如何来到战营外。
现在边防管理十分严格,不准沙戎人进出,极少大胜朝的人需要同时持有通关文牒和路引才可以出入。
但是探子出现在此地,这就说明他一定是找到了空当,必须查出来。
考虑到林知墨在,而且这人一时半会儿肯定问不出话,皇甫初就先带着林知墨回自己的营帐。
林知墨还在想刚才这名探子说的两句话,越想越觉得耳熟,可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回到营帐,皇甫初见林知墨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好奇道:“知墨,怎么了?”
“我在想刚才...”
林知墨的话还没有说完,账外跑进来一名士兵:“殿下,沙戎探子吃毒药自尽了。”
“什么?”林知墨一惊,不过是须臾之间,这人竟然自尽了?
“知道了。”皇甫初手一挥,让士兵先先去。
“林椒,他...他自尽了?”林知墨仍然不敢相信,这也太突然了。
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皇甫初一脸波澜不惊,但他对林知墨现在的神情并不觉得奇怪。
林知墨还没有见过战争的残酷,在战争里,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皇甫初拉着林知墨坐下,用手在她后背轻拍安抚,“没事,知墨。”
“他怎么会中毒?”林知墨想不通,这名探子四肢明明已经被绑起来了。
“他应该是死士。”皇甫初给她解释:“死士的某颗牙齿里通常藏着毒药,如果他的任务失败,而且又逃不走时,就会咬破牙齿里的毒药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