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墨,知墨?”
耳边传来素姑的叫声,林知墨猛地睁开眼,看着黑暗中模糊的房顶,胸口起伏不定。
原来是梦。
还好是在做梦。
“知墨,是不是做噩梦了?”素姑摸索着点燃拉住,晕黄的烛光填满整间屋子。
“嗯…”林知墨坐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满脸的泪水。
昨天出宫发生的事情,在她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就梦境都不肯放过她。
素姑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她,柔声道:“喝点水吧。”
“谢谢。”林知墨正觉得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完。
素姑拍拍他的后背,当作抚慰,“我刚才听见你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林椒来着。”
林知墨心里一惊,自己做噩梦,竟然把林椒的名字喊了出来。
还好她说的是林椒,而不是皇甫初,不会引起素姑的怀疑。
“我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只是觉得很可怕。”林知墨转移话题,并没有谈论林椒这个名字的由来。
“别怕,谁都会做噩梦。”素姑心有所感,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以前有段时间,也几乎天天晚上都做噩梦,吓得我晚上都不敢闭眼睡觉。”
“发生什么事了吗,素姑?”林知墨好奇问道,心下猜测素姑说的这件事情会不会和沁柔有关?
也许是深夜的原因,也许是为了安慰林知墨,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倾诉,素姑这一次并没有回避。
“我在宫中的好友突然暴毙,当时我看到她的死状,连哭都忘记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后来做了很久的噩梦。”
“素姑,你的这位好友叫沁柔吗?”林知墨还是问了出来。
素姑看她一眼,最终点点头:“正是她。”
怪不得素姑每次提起沁柔都讳莫如深,也许是想到好友的下场太惨,觉得伤心。
但林知墨觉得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应该还有更多的内幕。
林知墨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却说不出话。
她知道素姑在一天天一步步地接近死亡,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林知墨盼着林椒能早点夺回大权,然后想办法替素姑疗伤。
素姑勉强一笑,“知墨,我在宫中呆了几十年,见过太多龌龊和残忍的事。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早日离开这里,就算过的差一些,也总比在这吃人的宫中强。”
素姑转头看着不时跳动的蜡烛芯,眼角苦涩:“这里面的每个人,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都会被逼疯…”
素姑的语气平淡,但林知墨听着却觉得平地起雷,让她心中一凛。
想到自己昨天的遭遇,林知墨说不出一个反对的字来。
-
和素姑说了一会儿话,林知墨再次躺下,却毫无睡意。
她的思绪很乱,一会儿是来到京城后发生的事,一会儿又想起以前在云泽城和丰霖村的经历。
她开始想念袁婶子,想念芗雨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样思来想去,林知墨渐渐睡了过去,等到再睁开眼,外面已经是响声不断,闹哄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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