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术,最高莫过于操控人心,两派相斗,坐收渔利。”冯克清摸了摸胡须,“如此一来,皇甫瑞肯定会对殿下出手,我们必须得多加防备。”
“出不出手我倒不是很担心,反正他来我往也斗了不少次。”皇甫初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现在六部中,除了礼部和工部,其他四部都被皇甫瑞控制,一旦我想要做事,牵掣极大。”
冯克清明白他的忧虑,“如今皇甫瑞根基稳了很多,王爷只能一步一步收复‘失地’。”
“我担心时间来不及了。”皇甫初这件事想了很久,“开春之后,必有一战!”
冯克清端起茶杯准备喝水,递到嘴边又放了下来,“王爷何出此言?”
“开春后,草原上青草生长,土戎族靠草原生活。等到草原喂饱他们的骏马,你觉得他们不会趁此进攻?”
冯克清迟疑道,“可...这几年土戎族都没有进犯,只是在边境抢劫。”
“四年前的那场战事,虽然大胜朝损失了不少兵力,但也让土戎族元气大伤。如今他们养精蓄锐了四五年,早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皇甫初了解苏季汛,苏季汛是他的外公镇国将军吴谦安一手提拔的。
苏季汛此人,不轻易开口求助,平时少言寡语。今天他在早朝上为了粮草和齐敏当堂争吵,那就说明现今边境的形势十分危急。
皇甫初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他要找个机会和苏季汛好好聊一聊,最好能和在西北的舅舅吴元胤取得联系。
“但是王爷,西北再危急,您也不能去啊。”冯克清知道他关心西北安危,为百姓着想,“四年前大皇子就是折在西北。”
“我知道。”皇甫初明白,如果自己一旦去了西北,或者说只要离开京城,他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可若西北真的危机万分,他又怎么能视而不管?
“王爷,开年之后朝廷会升迁一批地方官来京里,你要早做打算,多安排一些自己人来京。”冯克清又说起人手问题。
“嗯。”皇甫初收回心思,和他聊起其他事,但心里对西北的担忧却没有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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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墨走进医馆,和伙计打了招呼,见大堂没有客人,就熟门熟路地走进诊室。
“张郎中,阿久哥。”林知墨进去时,师徒俩正在讨论医案。
“知墨。”孙冉久眼睛一亮,站起来道,“快坐。”
“我的腿早就完全好了,阿久哥,站着完全没事。”林知墨把竹篮放在桌上,“都这么久了,要是还不好,那就显示不出张郎中的医术了。”
张郎中没答话,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竹篮,“丫头,带什么好吃的了?”
“您怎么知道是吃的,难道就不能是别的东西?”林知墨笑道。
孙冉久跟着笑道:“知墨,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的鼻子呀,对食物简直是法力大开。”
林知墨也不再逗他,揭开篮子上的一层布,然后把里面的点心端出来,“这两天新做的一道点心,特意给你们做了一些拿过来,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