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妃在御花园赏花,在亭子里坐了许久都没见到有其他人路过,无人说话,实在有些无聊。
其实宫人们早就把央妃在御花园的消息传递给自家主子,一时间几乎所有妃嫔都避免路过御花园。
“对了,这几日昕美人怎么不给本宫送糕点。”央妃瞧了一眼身边的宫人,百般无聊问道,“莫非她故意躲着本宫?”
宫人回话道,“前几日昕美人着了风寒有些咳嗽,自然是不能给主子做糕点,若让主子也生了病,她如何担得起。”
“生病了?”央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翘着嘴说道,“那这段日子就让她离本宫远远的,别沾了她的晦气。”
若是昕美人在此听到这句话,必然会感动。能够离央妃远远的,是宫里多数妃嫔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
“那咱们去瞧瞧帝姬。”央妃正准备起身,又听到宫人说,“安妃娘娘那边最近在修缮宫苑,既然动了动土木,主子还是避一避的好。”
“动土木?”央妃眉头一皱,说道,“如今本宫有孕,宫里怎么还动起土木?”
“主子,安妃所在的宫苑与主子的宫苑并不相近,冲突不到主子的胎。”宫人说着,“听说是帝姬在王上面前提了一句,说想修个小书房,王上当场就应允。这不,内务府连忙就安排上了。”
央妃笑了笑,“早就听说王上疼惜帝姬,想不到只是帝姬一句话,王上就让人在安妃宫苑里修书房。对了,听人说宫中荣宠数年的是帝姬生母如妃,昕美人的样貌有些像如妃,这可是真的?”
宫人连忙低着头,说道,“主子,如妃娘娘的事还是不要提的好。如今主子有孕,深得王上重视,千万别牵扯到往事。主子瞧瞧王上对王后的态度,便能窥得一二。”
央妃好奇心起,“如妃病逝,此中莫非有内情?还牵扯到王后?”
“宫里都在说,如妃并非病逝,而是被王后谋害。此事牵扯到王后甚至恒家,王上虽然将此事压了下来,但是对王后的态度却冷漠许多。”宫人低声说着。
“谋害?”央妃失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环顾四周无人,才安下心来,低声说道,“姐姐怎么会谋害如妃,这不可能,定是讹传。”
宫人低着头,没有丝毫惊恐,继续说道,“自然,都是宫人们之间的风言风语罢了。不过主子要知道,无风不起浪,为何偏偏会生出王后谋害如妃这种大逆的闲话?还有些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跟主子说。”
央妃看着宫人,眉头紧锁,“你有何顾虑?”
“一来这些都没有能够定罪的证据,二来实在是有些犯上。但是奴婢身为主子的人,自然要全心替主子考虑,所以还是想对主子知无不言言之不尽。”宫人低着头,语气诚恳。
“你说吧。就算是些无稽之谈,本宫就当笑话听过就算了,这也是你对本宫的忠心。”央妃一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王上继位数年,除了在储君府出生的大王子懿儿,在宫里生出来的孩子,就只有帝姬平儿。奴婢还记得,当时如妃称病,近乎断隔所有往来,并且让府里来的医者亲自照顾,直到生下帝姬时宫里人才知道如妃有孕。如妃如此费尽心机,是为何?”宫人继续说道,“其实数年算下来,宫里有过孕的妃嫔也有五六位,可是没有一个平安生下王上子嗣。主子以为,这一切可怕么?”
央妃眉头紧锁,手放在自己腹部之上,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为何,你快全告诉本宫。”
“宫里虽然都是些身份尊贵的主子,但是有头有脸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位。”宫人看了一眼央妃,继续说道,“世家王谢袁彭,如妃灵妃安妃雪妃四人,安妃却也曾无故滑胎,并且除了如妃有帝姬之外,也无人生下王上子嗣。除了她们,还有……”
“恒……”央妃一愣,摇头道,“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姐姐很温和,不可能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心狠手辣的毒妇。”
“主子,宫里从没有什么毒妇,只有你死我活罢了。”宫人叹气道,“今日奴婢斗胆说这些话,其实也是担心主子。”
说着,宫人从袖口掏出一小包药,递给央妃,“主子,原本奴婢以为主子乃恒氏之女,又是王后的胞妹,想来是没有那些担忧。可是自从奴婢拿到这包药,奴婢就不能视而不见,所以今日才说这些话。”
央妃不伸手去接,只盯着那小包药,眼中的怒意更盛,“是谁?”
“奴婢也不知道这药到底出自谁的手。”宫人将药藏进袖口,“但是此事重大,奴婢觉得主子还是先隐忍为好。没有完全把握将幕后之人揪出来,就先当做不知此事。”
央妃冷眼盯着这宫人,说道,“你是内务府指给本宫的人,又不是本宫从府里带来的贴身丫鬟,你为何要跟本宫说这些?”
宫人下跪行大礼,正色说道,“奴婢伺候主子,必然要忠心耿耿。另外……若小主腹中胎儿有故,奴婢伺候小主必然会被牵连。咱们做奴婢的性命早就和主子的宠辱起伏一体。保护主子,也是保护奴婢自己。”
央妃盯着跪在地上的宫人,心里盘算着她所言有几分可信。
宫人见状,继续说道,“奴婢所言都是为主子所虑,倘若不是忠心,又何必苦口婆心与主子说这些话?王后可是一宫之主,安妃雪妃也是世家之女,宫中宠妃。奴婢若不是担忧主子,何必得罪王后和安妃雪妃,这不是自寻死路